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陈渤这几巴掌打完,心里是痛快,但手上也疼啊,正甩着手犹豫着要不要直接踹他几脚。
“额,老板……这个尼玛在图伯特语里是太阳的意思,不是咱们说的那个……”这时有个黑脸的汉子走上来低声道,“我以前在那当过兵,懂些本地方言。”
这,这就尴尬了……原来是闹了个大乌龙。
“你叫什么?”
“刘盛。”汉子道。
“很好,那交给你来审吧,姓甚名谁,还有什么同伙,受谁指使!还要把那个图伯特青年会都拷问出来,别出人命,我们最多只能把他们留到天亮。注意我们的人别在DV画面里出现……”陈渤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好的,交给我您放心!”得到老板赏识的刘盛立即挺直身板回道,部队里的习惯还没有落下。
这所宅院是个家庭旅馆,面积倒是挺大的。而且还是他临时租的,陈渤不想暴露安保公司的培训基地,万一再有人摸过来那不就坏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走出房门,身后便传出来凄厉的惨叫,在深夜中显得格外刺耳,不过也无所谓,由他们折腾去吧。
这院子不光紧凑,而且还很别致,充满了水乡的特色,后院的回廊和卧室紧靠着一条河道,这里是黄浦江的源头,顺着河道再往上走的话便到了姑苏城的地界,这里濒临太湖到处都是古镇。
临河而建的木制楼房,闪着昏黄的灯光,潺潺流过的河水还有偶尔划过的小舟。陈渤坐在窗户口点上一支烟,看着水波荡漾的河面上映衬着的月光呆。
“我想和你谈一下。”朱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的身边,低声道。
“谈什么?”陈渤深吸了一口烟,头也没回道。
“你这样做是违法的!你在侵犯他们的人权,这太不人道了,他们虽然有错,但应该受到法律公平的制裁,而不是动用私刑!”朱莉一脸严肃,月光映在她的脸上有些冷峻。
“能不能收起你慈悲的怜悯之心?在他们追杀我,围攻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拿着套理论跟他们说教?”陈渤气愤道,“你们美国人和你们可耻的政府一样双重标准,除了挥舞着大棒到处宣扬那虚伪的普世价值观,掠夺别人的资源之外还能干什么?达列特就是你们养的一条狗,我现在被你们养的狗给我咬伤了,你还来给我讲人权和人道!”
“难道不是吗?你们就是个独裁的国家,就没有人权,没有自由,没有平等!”朱莉也被惹恼了,跟着咆哮起来。
“没有人权和自由我怎么活下来的?这世界本就是个不平等,美国有平等吗?”
“怎么没有?黑人可以获得和白人一样的机会,共同实现美国梦!”
“那么亚洲人呢?”陈渤反问道,“黑人的歧视问题是你们服软罢了,好莱坞的配角基本都是黑人不过是为了粉饰你们的平等主义,但真正黑人担当主角的有几个?华裔呢?总是小眼睛、窄下巴的固定印象,你再看我的眼睛小吗?我TMD下巴窄不窄?”
陈渤越说越气愤,手上比划着的动作也越来越大,就像一场激情的演讲“你们用chnk,chngchong等侮辱词汇来形容华人,却忘了旧金山背后的繁荣都是华人的血泪史。你们只记得西部牛仔的潇洒,却忘了印第安人被你的祖先割头皮,黑人抗争了,所以你们选择闭嘴!华人默默付出,却依旧在社会最底层!你怎么不去呼吁一下人权?”
“我……我……”
“你什么你?你只是一个出身不错的好莱坞演员,是温室里的花朵!用你们白人的骄傲来看待这个世界,你问问你自己真的是用心在感受吗?你了解整个世界吗?拥有5000年文明史的华夏是唯一仅存的古国,如果不是我们古代的战士将匈奴人、突厥人赶到了欧洲,可能你的祖先还在山林里茹毛饮血呢!”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在回忆欧洲自诩文明的野蛮人是如何将印第安人屠戮、驱逐,是如何将非洲的黑奴一船一船地运往美洲大陆?我们统治了600年的图伯特,你们说那是别人的领土,那你们才统治200多年的美洲大陆是不是要还给印第安人?那墨西哥的大半领土又该给谁?”
陈渤步步紧逼给她造成了强大的心理压力,也把她堵在了一个角落里。
“够了……求你别说了……”她已经捂着脸蹲坐在角落里趋近于崩溃,长久以来在她心理建设的价值观,忽悠被贬地一文不值,让她如何能够承受?
这时踏着木地板蹬蹬地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老板,那些图伯特人全都招了,这是我记录下来的。”
刘盛双手递过来一叠纸,虽然字体歪歪扭扭,跟鸡爪子爬的一样,但清楚地记录了小胡子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