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教授的努力下,沈铭儒终于从鬼门关打了转,暂时安定下来,只是情况仍不容乐观,他陷入重度昏迷,需要二十四小时有人监护。
沈孟青听到这个消息,稍稍松了一口气,跟陈教授谈了几句,就匆匆赶回家去。
薜惜雨被救走的消息实在令他不安,那个女人已经疯魔,她如果脱身,一定会再回来找苏思琪的麻烦。
一路飞驰,他归心似箭,远远看到家附近停了几辆车,车窗紧闭,但他知道那里面一定有人,那是姚国政派来保护苏思琪的警员。
守在门口的保镖看到他回来,忙把门打开,沈孟青探头问:“家里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
沈孟青定了定心神,把车开到树下停好,小跑着上了台阶,厅里没有人,佣人告诉他,苏小姐在她父亲房间里,还有小姐也在那里。
沈孟青上了楼,往客房走,苏启荣的房门半开着,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笑声不断。
他滞住脚步,听到沈贝儿边笑边问:“这么说姐姐小时侯很厉害嘛,连男孩子都打不过她。”
“是啊,她那时侯有个外号,大家都叫她苏刺猬,她在学校跟同学打架,在家跟邻居家小孩打架,老有人跑来找我告诉,说:老苏啊,你们家思琪也厉害了,把我儿子手背上的肉都抠下来一块了。我只好瞪着眼睛骂你姐姐,她反正是不当一回事,等告诉的人一走,还很嚣张的说,哼,再惹我,还打他!气得我恨不得抽她一顿。”
“那你抽了吗?”
“我哪舍得哟!”苏启荣颇有些感慨:“她从小没妈,我生怕委屈了她,一个手指头都不敢碰,有一次她犯了错,死不肯承认错误,我气得手都扬起来了,结果她眼睛一瞪,说:因为我没妈,外头的人欺负我,你也欺负我!你不知道,她一说,我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我知道她心里苦啊!”
“爸,你看你,说故事就说故事嘛,怎么把自己说哭了都。”苏思琪说:“也不怕贝儿笑话。”
沈贝儿说:“我才不会笑话爸呢,爸这是心疼你。”声音一顿,显得有些伤感:“其实我真羡慕爸爸和姐姐这样,不象我,这边的爸爸也疼我,但他很忙,陪我的时间很少,小时侯总是保姆陪着我。”
苏启荣问:“你妈妈呢?她不陪你吗?”
“她总是陪着爸爸,不应酬的时侯,她要么在佛堂,要么打理她的花园,或者设计旗袍,她也很忙。”
苏思琪以前是有些羡慕沈贝儿的,毕竟她从小在母亲身边长大,现在听来,好象也不过如此,或许薜惜雨跟别人的母亲就是不一样的。
苏启荣叹了口气,说:“思思,你也别恨你妈,她现在已经被抓起来了,法律会给她应有的惩法,其实我以前认得她的时侯,她是很善良的人,真不知道她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沈孟青站在门外,沉思良久,终于慢慢转身走了。薜惜雨逃脱的事情,他不想让苏启荣知道。老人这一生过得痛苦却又伟大,他守着孤苦,却把所有的爱都给了苏思琪。
到了晚上,沈孟青才把薜惜雨的事告诉苏思琪,让她小心点。
苏思琪也吃了一惊,没想到蜂鸟这么厉害,居然把薜惜雨救出去了。现在他们在明,薜惜雨在暗,情况实在有点不妙。
不过她是个乐天派,看沈孟青愁眉不展,还安慰他:“别担心,家里这么多保镖,门口又有警察把守,他们想进来可没那么容易。”
沈孟青叹了一口气:“可惜阿野不在,否则……”
“阿野不在才好呢,”苏思琪说:“蜂鸟入境不就是为了找阿野吗?阿野呆在那个地方反而是安全的。”
话是那样说,可……他蹭下来,轻轻揽着她:“思琪,我很担心你。”
“有你在呢,我怕什么。”苏思琪捏了捏他的脸,笑着说:“姚队长他们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们会把蜂鸟抓起来的。”
沈孟青笑了,“对,会把他抓起来的。”他站起来推她去浴室:“时间不早了,早点洗洗睡吧。”
苏思琪每到这个时侯就想撞墙,男人总喜欢替她洗澡,这种嗜好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坐在椅子上,打石膏的腿架得高高的,而他蹲在她两腿/之间,认真细致的擦拭着,眼睛一寸一寸扫过她身体的每一处地方……
在他的注视下,苏思琪愤羞欲死,怎么都不自在,身体在他大手抚摸下,很没出息的颤粟不休,泛起粉红的颜色。
偏偏他还很正经的问:“你怎么了?抖什么呀?脸怎么红了?”
她咬牙彻齿:“你快点,我想睡觉了。”
男人仍是不紧不慢:“急什么,总得洗干净了。”
好不容易擦完澡,她又出了一身汗,如果男人说:“呀,你怎么又出汗了,得再擦一个澡。”
她肯定二话不说,站起来就往墙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