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君无忧上前看了看那人,二话不说的开始动手扯那人的衣服。
管事的惊讶的张了张嘴,到底是东家看上的女人,果然不同凡响,见了陌生男子第一眼就动手扒人家的衣裳。
而婉儿则是直勾勾的盯着那躺在床上满身是血的人出了神,这人,这气运?
她从未见过。
她也跟着水生在道观中混迹过一段时间,虽说水生的师父松阳子不大喜欢她,可那松阳子还是有些真材实料的。
摆在水生房中的书很多,其中有一本说起这凡人的气运
比如帝王头顶是紫气盘绕,正如现在躺着的这人。
他的头顶便是盈盈紫气,几丈高的紫气。
不过因着他有些虚弱,那紫气显得稀薄了些。
可即便如此也是非凡的气运,便是范老那等人物,头顶也修出了紫气和金光,也不见得是此人这等富贵之极的气运。
婉儿寻了个地方坐下来,她见过的人中,春兰的气运中有几缕不易察觉的紫气,那时她也奇怪春兰一个孤女怎会有那等气运。
可后来想想,大抵春兰的双亲虽是务农的,可祖上说不准有做皇帝的,那么作为皇族后裔,她现在头上有些紫气是不奇怪的。
还有便是元长伯,他的头上也有隐隐紫气,只不过远没有此人头上的紫气高达几丈。
想到元长伯,婉儿心头有丝异样的感觉。
不过她很快将这感觉压下,将这丝异样的感觉归结于,她这个人有个癖好,兴趣相投的,或是值得结交的,她会二话不说上前和人家结拜为兄弟。
不大好说话的,她会死皮赖脸和人家结拜为兄弟。
遇上那等心眼儿比较多的,她会想些办法,叫那人不得不和她结拜为兄弟。
唯独元长伯,二人也算几番同生共死,居然没来得及结拜,实在是遗憾啊遗憾。
她现在心头的这丝不舒服,说不准就是这遗憾作祟。
那厢君无忧在管事的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已经将那人扒光,扒到只剩一条里裤的时候,管事的咽了口唾沫。
她停了下来,悠悠的把了把脉,找了找,现屋中没有纸笔。
皱了皱眉喊婉儿,“东家,东家?”
婉儿回过神来,“怎么?治好了?”
“治好?”君无忧翻了个白眼,“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总要给这人买点儿药,这人是皮外伤,就是有几刀砍得深了些,伤了筋骨。”
婉儿上前看了看,那几刀的确危急,深可见骨,血不过片刻已经浸湿了床单,可显然管事的大约交代人给他包扎了一下,血不至于现在流尽。
婉儿皱了皱眉,“这样子,真的死不了?”
君无忧大大咧咧的坐下,“当然,换个别人来,他就死定了,这么多血,伤口又这么深啧啧啧,可谁叫他遇上了我,勉强还是能救一救的。”
婉儿急急道,“快去备纸笔,备纱布和热水,找人去拿药材,记住要去咱们手底下的铺子,不要声张。”
管事的当即出了门,琢磨着东家说的不要声张几个字。
秘密的找了几个稳妥的人带在身边,又将先前现了这人,和抬了这人进来的几个家丁暂时关在了一起。
现在他还没功夫和那几人交代事情,忙过了眼下再说。
待他捧着纱布和纸笔进去时,君无忧唰唰唰在纸上写下几味药,拿着纱布要亲自给那人包扎。
婉儿伸手拦住她,“不忙,再开一副醒酒的药方。”
君无忧愣了愣,“我不用醒酒,清醒得很。”
“当是为我庄子的客人们备下的。”
“可你这是酒庄,又不是酒楼,客人买了酒便走了,你管他回家醉不醉?真不能开玩笑,再不赶紧救,这人就真救不活了。”
婉儿拦着她坚决道,“这药你必须要开,快些开,不然,更大的麻烦还在后头。”
君无忧想了想,转回头,又执笔写下几笔,转过身去给那人包扎。
婉儿亲自嘱咐那取药的家丁,“记得抓两服药,一路不要露出慌张的神色来。若是有人跟着你,也不要怕,只管让他们跟着。当这是寻常事,便可。”
那家丁点点头。捧着两张药方要走,婉儿又嘱咐了一句,“取完药后,将这伤药的药方毁掉,醒酒药的药方记得留下,不可弄错了。”
家丁再次点点头,出了门。
管事的跟在身后神色郑重,婉儿回过头吩咐道,“告诉庄子上的所有下人,我和君姑娘在这院子中,不许旁人过来。矿上的管事都走了么?”
“没有东家吩咐,还在宴上候着。”
“恩。”婉儿应了声,“见过这人的家丁们在哪儿,你可都安置好了?”
“都关在了一起。”
“你去交代他们切切不可胡乱说话,让他们跟着管事们暂且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