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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的时候,克里斯心里不是没有惊讶的。
习惯了那张和神明可以媲美的精致面容,再看眼前这位只能算得上出色,却完全无法和神明的容貌相比较,让他有一种不真实感。
不仅如此,眼前这个少女浑身散发着沉静而幽深的感觉,和他们所知晓的那个总是乐观过头的圣女安全不同。
倘若不是看到漂浮在对方周围的本源的话,他根本不会将眼前这个人和曾经知晓的神殿圣女联系到一起。
洛奇观察了其他的本源,没有特别明亮的,都是若隐若现,可见并没有离她很近。她估计得没错的话,应该都是距离她很远的地方,至于具体是哪里,还真的不好说。
见克里斯从刚刚起就没有说话,洛奇一语道出了他的心事:“是不是很陌生?”
“……是。”知道瞒不过圣女,克里斯也就没有死撑,爽快的承认了心里所想的事情。“对于我们这些神来说,本来应该是没有时间感知的。”
洛奇将本源一颗颗放置于手链上,这才看向对面的银发青年。
“有转世,就会有人类的感知。现在的你们,就和我当初给你们创造出来的身体一样,只不过比普通人类强大,其他的都和人类没有区别。”
“这么一说,我们也算是回到了最初?”说到这里,克里斯苦笑一声,“从人类到神,如今又回到了原点。”
“那不挺好?”
“啊?”面对洛奇,克里斯再度感到了无力,“到底哪里好了?”
洛奇将衣袖给拉好,将手腕上的手链给遮住,才回答了克里斯的话。
“至少这样一来,你不会被你自身的力量给吞噬。”洛奇的眼眸深沉而幽黑,有着洞悉一切的明若观火,“你们选择从人类成为神明,就注定时刻被力量给束缚着。现在你不是神明之躯,自然无需担心这些。”
克里斯愣了好一会儿,叹气道:“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希望永远不要回去。”
回去?
回哪里去?
几乎不需要询问就知道的答案,洛奇不会傻乎乎的当做不知道。
“人类的寿命只有百年。……算了,先不说这个。”洛奇不得不提醒眼前这位,“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是带着使命转世到这个世界上的。也就是说,你们活不了太久。”
“我也觉得。”克里斯无所谓的耸肩,“时间和生命,对我来说都已经完全没有意义。至少,在来这里之前是这样觉得的。”
见克里斯面露茫然,洛奇问他:“怎么了?”
“来到这里,我从婴儿长成现在这样,才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豁达。”顿了顿,克里斯摇头道,“我居然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希望能够一直过下去。当您的本源与我的力量形成共鸣那刻,我才知道自己太过于沉迷于虚假的世界中了。”
虚假的世界……这是洛奇现在身处的世界。
对于克里斯对这个世界的评判,她无法说出责备的话语。
克里斯他们,和她有着本质的不同。
对这些神明来说,这里只是暂时停留的场所。
而对已经完全变成普通人类的洛奇来说,这里则是一个新的开始。
然而,现在的这个开始却已经受到了威胁。
想到这,洛奇转移了话题,没有继续在这种始终得不到正确答案的问题上继续纠缠不已。因为她觉得,这么做根本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