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外族对中原的瓷器和字画特别钟爱,宁家是从事古董生意的,自然定与外族也有关联。按照砚竹信里所说:如今棋局山庄乱作一团,宁庄主已经将消息封锁,将棋局山庄闭庄,所有人都是只许进,不许出,形势颇为复杂。”
秦锦绣转动小眼珠,掐指一算,“那三日后的棋局大赛呢?”
方正沉思不语,对着大堂外面又吹了几声长短不一的口哨,又有几只灰白色的鸽子飞了进来,听话地落在桌案上。
方正一边取下信函,一边从桌案底部的瓷罐里取出一些谷粒,撒在地上,劳苦功高的鸽子们,立即飞过去啄食谷粒。
秦锦绣羞愧地低下头,艾玛,自己之前取信函时,怎么没想到喂食鸽子呢?真是太笨了。
只见方正看过新的信函之后,低沉地讲道:“信函上说:三日后的棋局大赛照常进行,只不过……”
“哦?”秦锦绣震惊地看向方正,“宁庄主疯了吗?亲生儿子死了,不安排葬礼,竟然还要博取清誉?”
“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方正将信函递给秦锦绣。
“宁子浩是宁家长子,寄托着宁庄主全部的希望,宁子浩的死,对宁庄主打击很大,宁庄主虽然宣布,照常举行举行棋局大赛,但棋局大赛是和宁子浩的葬礼一同在水流云在前举行,而且所有人都要身着素白,为宁子浩披麻戴孝,在没有捉到谋害宁子浩的凶手之前,所有人不得擅自离开棋局山庄。”
方正语气加重,“宁庄主放言,若一日不为宁子浩伸冤,所有人便不能离开玲珑阁,若十年还抓不到凶手,他愿意奉养玲珑阁内所有人一直到终老病死,算是为宁子浩陪葬。”
“天呀。”秦锦绣震惊得哑口无言。
“锦绣,我觉得是宁庄主说到做到之人,所以我们必须马上启程去棋局山庄。”方正坚定地说。
“那这银票?”秦锦绣指着杨神通留下的包裹。
“我有办法。”方正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哦。”秦锦绣虽然疑惑不解,却是十分信服方正,“那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启程。”
“好。”方正温润地颌首,但随后鬼魅地将颀长的手指放在唇边,“嘘,小心些,别惊动了莲姨。”
“呃。”秦锦绣差点忘记了心疼自己的莲姨,随即举起小手,在空中起伏不定,乖乖地回应:“放心吧,我会像风一样,偷偷地来,偷偷地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哈哈。”方正已经习惯秦锦绣时常冒出来的新鲜词语。
两人蹑手蹑脚地用最快的速度,简单带了些衣物和银两,双双走出县衙大门。
谁知道刚迈过县衙的大门槛,便看到莲姨挎着菜篮子迎了上来。
“你们要去哪里呀?”莲姨慈祥地问道。
“我们,我们……”秦锦绣结结巴巴地拽了拽方正的衣角,实在不忍心欺骗莲姨。
方正顿了顿,低眉顺眼地说:“我和锦绣要出趟远门。”
“又去办案?”莲姨提高声调,惊讶地说:“不行,不行,要走,你一个人走,不能让锦绣跟着你风餐露宿的折腾。”
“不,不,”秦锦绣急忙向前挽住莲姨的手臂,对着方正使过眼色,“不是办案,是游玩,游玩。”
方正也随声附和,“对,是游玩。”
“游玩?”莲姨不相信地看着秦锦绣。
秦锦绣傻笑了几下,“我在屋里呆着闷得慌,心情有些抑郁,方正便想陪我出去走走,散散心。”
秦锦绣又倚在莲姨的肩膀上,撒娇地柔声说:“莲姨,我们一同去吧,有你在,方正也不敢欺负我。”
“哦,是这样呀。”莲姨喘了口气,微笑道:“你们小两口去吧,我就不去了,不过你放心,若是方正敢欺负你,回来后,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饶不了他。”
“谢谢莲姨。”秦锦绣软绵绵地微笑,飞给方正一记得意地眼神。
方正苦叹不止,装着委屈的模样,拱起双手,“莲姨放心,我会照顾好锦绣的。”
“那就好,毕竟你们是夫妻,这夫妻同心,本就是一人,疼爱她,是你应该做的。”
莲姨暖暖地说:“趁着雨后天晴,阳光好,你们快上路吧,听闻邻县的城隍庙,明日开集,你们也去凑凑热闹。别忘记去庙里求个平安符,保佑你们一生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好的。”秦锦绣甜甜地应道,“我还要给莲姨求一个平安符,祝愿莲姨长命百岁呢。”
“好,好。”莲姨欣慰地握住秦锦绣的小手,眼中竟有几分氤氲。
一阵寒暄之后,两人在莲姨亲切的注视下,消失在长长的街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