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错,而且是大错特错,”百里修弯身拔出了利刃,转了一圈之后,扬声说出了真相,“要真是这珠子噎死的,为何有些珠子在肚子里,有些为何会在喉咙口,而且一倒就给倒出来了?大人不妨想想看,事实是不是应该是这样,李氏被迫吞下一些珠子之后,在不听从的情况之下,被人用枕头蒙死,然后凶手故意做了是被塞了珠子而亡的假象,把剩下的珠子强行推进死者的喉咙。”
百里修的话让所有的人唏嘘,这样分析好像让整个案件都明朗起来了。
“不可能,我的丫鬟都已经看到冷意晴把珠子强行塞进她的嘴里,这么多双眼睛怎么可能看错。”卫长轩紧张地开始冒大汗了。
“那就奇怪了,”冷意晴故作疑惑,盯着卫长轩问道,“既然我要杀死你的小妾了,为何你的丫鬟还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杀人,那么她们岂不是就成了帮凶,视而不见了?”
四个丫鬟一听,急忙双膝一弯,跪了下来,“老爷明察!奴婢……奴婢……”
“给本官说清楚。”
“老爷,奴婢们什么都不知道,还请老爷明察,”丫鬟的反悔让卫长轩暴跳如雷,“贱婢,你们……”
“卫长轩,你急什么,小爷现在就给她开膛破肚,你自己看看清楚,”这次百里修的速度快得让人想拦都拦不住了,他手中的利刃从上到下轻轻一拉,李氏的喉咙和肚子便被打开了,“肚子的珠子是李氏活着的时候吞下去的,而喉咙口有挫伤,想必是凶手用细棍推进去的,只到堵住了才没继续,最最重要的是她的鼻孔,里面有血丝,应该是被人强行按住导致气血凝滞而成的。”
冷意晴闻言,这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而那仵作面色发白,重新上前,可是他看到李氏的样子,顿时手捂着口鼻干呕起来。
“仵作这么胆小还怎么验尸,大人,我看您要另外再寻一位了。”百里修忍不住嘲讽道,“不过在此之前,大人可要先保住自己的乌纱才行啊。”
“放……放肆,”府尹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了,而他的底气明显没那么足了,“你敢质疑本官?”
“小爷哪敢啊,大人自己做了什么小爷就多加过问了,现在小爷给你们一个机会,带上尸体现在就给小爷滚,”百里修望了眼手中带血的利刃,往前方一射,便插入了卫长轩头上的发髻,此举,顿时把他给吓尿了,连滚带爬地出了藏珍阁,下人们抬着尸体急匆匆地尾随而去。
府尹带着仵作和师爷拂袖而去。
拥挤的藏珍阁这才恢复了安宁,在场的顾客纷纷对百里修竖起了大拇指,称赞有加,不外乎是那无能的府尹对他们的欺压还有卫长轩的霸道和不可一世。
这之后,藏珍阁是名声大噪,门庭若市。
冷意晴把玻璃连珠锁了起来,虽然是百里修送的,但是想起今日的事情不免心塞。
百里修没有和冷意晴回府,而是去了宫里,此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必须要有个人站出来,而那人就是太子,京中官员不作为或者胡乱作为,都是太子登基后的大忌。
不过两日功夫,京中掀起一股子整肃之风,该撤得被撤,该提得被提,而百里修只是被还回了这一年的月银,与他来说也是足够了。
只是,卫长轩还逍遥地过着快活日子,却是让人堵心得很。
离张小刚和玉凌成亲的日子就差两天了,冷氏去张宅也越发频繁了。
“小姐,有您的信,”门房的丫鬟送了封进来,冷意晴以为是远在东洲的冷元青送来了,但是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封勒索信,“你母亲在我手里,申时一刻,带上纹银一万两赎人,逾期撕票,后果自负。”
桃花坞?桃花坞是什么地方?
冷意晴看到阿萨奇怪地望着她,便稳下心神,调整呼吸问道,“阿萨姐姐,桃花坞在什么地方?”
“小姐,您问这个什么?”阿萨看出冷意晴的脸色不对,又纳闷主子怎么会提起桃花坞呢,虽说这地方京城最富盛名的景点,可是那里曾经出过人命,现在几乎没人赶去了。
“没事,听说那里风景极好,我想去看看。”冷意晴急匆匆地穿了衣裳,连纽扣扣错位了都没法,登上鞋子后就着急出门了。
“小姐,您等等!”阿萨许久不曾见过如此惊慌失措的冷意晴了,“您的鞋子穿反了。”
冷意晴这才发觉自己的确穿反了鞋子,阿萨顺手给她把纽扣扣平整,然后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小姐?”
“阿萨姐姐,快,帮我把银票都带上,我们桃花坞入口见,”冷意晴心急如焚,连银票也顾不上拿了,吩咐好阿萨之后,几乎是夺门而出,出了大门就跳上了一辆刚停靠下来的马车,连正眼都没瞧上一眼就说道,“去桃花坞。”
马车像是为冷意晴准备好似地,如风一样疾驰而去,阿萨只看了一眼,马车便不见了,她刚刚这回去那银票的时候拿起地上的信一看究竟,得知是冷氏被绑架到桃花坞了,冷汗顿时冒下,抓起冷意晴放在妆台抽屉里的银票便跟了出来,但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冷意晴居然会上了一辆马车。
“去藏珍阁,让萧枫把这封信给公子送去,越快越好。”阿萨交待了守门丫鬟,然后自己靠着两条腿朝桃花坞飞奔而去。
冷意晴坐在马车里忐忑不安,一来担心冷氏出事,二来这马车就停在自己的门口,这也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