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主治医生说的话，心底又有些低落，手指揪着晏时遇卷起的衬衫袖口，思维忽然又生跳跃，那双明亮的猫眼看着晏时遇：“你这样突然来市，会不会耽误部队里的工作？”

晏时遇看出她的关心，嘴角噙起淡笑：“如果耽误，现在打算赶我走了？”

欧阳文静重新紧紧地抱着他。

她的脸颊贴着晏时遇的胸膛，轻声嘀咕：“就算耽误了也不准走，就这样待着……”

晏时遇伸手轻搂着她，又低头看了看她白净的小脸，化着一点北，长长的睫毛微动，这样温顺的欧阳文静，令他莫名动容，冒着淡淡青色的下巴垫在她的头顶，不想开口说话，只是这样子的相拥，一颗坚硬的心就跟着柔软下来。

隔着心肺血管病房的过道门，由远及近传来护士的说话声跟推车声。

欧阳文静从晏时遇的怀里退了出来。

晏时遇说：“先进去吧。”

欧阳文静嗯了一声，有些依依不舍，但还是转身拉开门进去了。

如果他们一起回病房，指不定又得做一番合理解释，在外公的眼皮底下，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面不改色地说跟小姨父是巧遇。跟晏时遇的关系，她不再像几年前那样遮遮掩掩，但也不会刻意去展现。

如果真到了坦白的那一天，她会说，但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

欧阳文静回到病房，刚洗完西瓜，晏时遇就进来了。

她目不斜视地回到床边，站在床头柜旁，拿着水果刀专心地把西瓜一块块切好，耳畔边是他跟外公谈话的低沉声音，很平静，尤其是当他说抽完烟又接了个电话时，脸不红气不喘，完全没有流露出撒谎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