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智生似乎没想到淮北王态度如此坚决,但他并不甘心放弃,又劝说道:“王爷,皇上昏庸,不堪为君,王爷取而代之正是天意!”
司马十七郎不想再听他的废话了,喝了一声:“来人,将齐智生割去耳朵送回益州!”然后他又招朝廷派来的使者入殿,让他回去报信,淮北军十日后出征勤王。
两方的使者都送了出去,淮北军果然立即秣兵厉马准备出征。
司马十七郎宣布将亲自带兵出征,抽调兵马准备粮草调用兵器等等将他忙得团团转,但他也没有忘记将妻儿安排好,嘱咐卢八娘道:“等我走后你带儿子到大青山里避上一避,如果我所料不错平北城很快就会受到围攻,守城会很艰难的,甚至有可能放弃一时。”
“不,平北城不能放弃,我留在平北城里守着!”卢八娘听到十七郎宁可放弃平北城时心痛极了,她虽然到平北城时间不长,但是对平北城的感觉却非同一般,在她内心深处是把平北城当成自己和儿子的家。
“我只是想说明我们宁可牺牲平北城也要把羯人引进来,将河南的羯人都引进我们的圈套里。”司马十七郎肯定地说:“有了王妃的新武器,平北城会守住的,”
“不过,平北城守城之战会极为危险,你还是要带着儿子们回大营避一避,这样我才能放心地出门。”司马十七郎微笑着再次叮嘱卢八娘。
“好的,儿子们的安全我会重视的。”卢八娘答应后心里又升起了些疑虑,反对道:“虽说兵行险招,但你的胆子也太大了,这次计划实在过于冒除。其实现在淮北形势很好,我们完全可以先拿下益州,等上几年再慢慢图谋晋地。”
平时司马十七郎虽然严肃,但还是不比现在的他有如一把出鞘的利剑般的耀眼,他坚定地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已经做了决定,趁着这个时机掌控全淮北。”
司马十七郎一直是很有野心的人,他的皇祖父既然将淮北给了他,他决不会在得到青徐二州及周边的一些郡以后就停下了脚步,他的眼光一直盯着雍州、益州、晋地等。在益州的归属上他虽然会尽力避让朝廷,但是晋地他是势在必得的,严格地说晋地并不属于淮北,因为淮河是一条比黄河短很多的河,但只因为晋地在胡人手中,他的想法就不一样了。
这些年淮北表面平静,但其实他一直没有停止练兵,磨剑数载,为的就是眼下这一击。男人就是这样雄心万丈,卢八娘不由得叹了一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话说得有意思!”司马十七郎玩味了一番,“我一直说王妃你懂我!”
他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卢八娘,将手放在她的肩上,“带着儿子在大青山的营地里等我接你们回来!”
卢八娘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劝得动他了,而且她也不会劝说,阻止司马十七郎就如捆住雄鹰的翅膀一样不可理喻,而且他的计划确实也很完美。但是理智是理智,感情归感情,卢八娘就是不愿意他去冒险,她无法做出高兴的样子,便低头为他整理行装,“天气一天天冷下来,军中又没有细心的人,你自己记得加衣服。”
“王妃,相信我一定会赢的。”司马十七郎看着低气压的卢八娘笑着上前拉住她的手说:“想想你新制出来的秘密武器,谁敢与我争锋!”
卢八娘从几年前起就努力研发火药,最终做出了几样□□,现在可以使用的有两样——火炮和□□。但是这些□□的效果其实非常之差,就如它们在历史上最初出现时一样,毕竟各种条件的限制下不可能生产出高水平的武器。
眼下□□的作用可能震慑力量大于实际用处,比如大炮,每打出一发需要准备的时间很长,而成功率很低,移动又非常困难;□□倒是有很好的移动性,但点火时又非常麻烦,要经过专门训练的兵士配合,携带还有很大的危险性……
想到这里卢八娘又不免叮嘱道:“新建的火炮营和□□营的安全问题一定要注意……”
司马十七郎哪有耐性听她唠叨完,上前抱住了人吻了下去,直至卢八娘已经气息不稳才放开她说:“这一次成功后我们就能完全控制住整个黄河以南淮河以北地区,为子孙谋得长久的基业。”
卢八娘其实全明白的,她的私心里只是不愿意十七郎去打仗而已,但现在她也只得理智地面对,“你去吧,我等着你凯旋而归!”
淮北王拒绝齐挺的拉拢,接到朝廷勤王的旨意后便抽调了五万兵马向西南直捣益州氐族的老巢。而淮北王妃带着平北城官员将领们的眷属很快离开了平北城,回到淮北军的老营——大青山脚下。
虽然离开老营也有些日子了,但是毕竟这里是卢八娘与司马十七郎渡河北后亲手建立的家园,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卢八娘欣慰的是,在自己离开这里后,老营依旧不断进步,成绩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