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列岛因为盛产金银在帝国比较出名,一些不怕死的家伙甚至敢驾驶平地内河船只就漂洋过海,为的就是去找所谓的黄金和白银,似乎还真的有一些命大的家伙用不靠谱的船只到了倭列岛,他们上去后登陆的地点已经有帝国这边的人驻扎,得到帮助后前往列岛更东边去了。
倭列岛是盛产金银没错,但是绝对不像传言中随便挖个坑就能挖到金子或者银子,不过有一点倒是事实,那就是因为倭列岛坐落在多座死火山上面的关系,以前这些火山可能有一段时间的喷期,那上面的土地还真不是一般的肥沃。
张耳知道的也就仅限于倭列岛对帝国很重要,其余附属岛屿,甚至是不属于倭列岛附属岛屿什么的,他其实没有太大的概念。
“有什么好镇守的?”张耳脸上满是困惑:“难道帝国要迁移民众去海岛上?”
“呃。流求那边有不少野人,蒯总督上报之后,陛下说那些人是远古华夏苗裔飘过去的后裔,算得上是咱们自己人。”贲郝解释了一下,乐呵呵地说:“有大概两万多的土著。不过这并不是重点,是蒯总督命人探勘之后,现那边有一处天然的良港,有意在那边建设一个中转的港口。北洋舰队的中郎将似乎也觉得那么好的港口不作为军港有点可惜,听说是能连接一个叫关岛还是什么的岛屿,对北洋舰队亦是有不小的用途。”
“北洋舰队啊?”张耳回想了一下。想起了一些零碎的消息,说道:“不是说北洋舰队的许多主力舰将要改造成为运输舰吗?北洋舰队也不像南洋舰队有那么多的任务,恐怕短时间内很难补充新舰,辩良这是要搞点什么成绩,请求陛下尽快补充北洋舰队的主力战舰吧?”
贲郝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知道张耳这人就是这样,说斯文点叫有文人的傲气或者风骨什么的,说难听点就是性格刚硬又有着莫名的骄傲,喜欢点评他人是一回事,对于一些不是怎么看得起的人则会口无遮拦地进行调侃。
辩良好歹是一支舰队的司令。爵位也是到了五等子爵,贲郝认为张耳虽然是一地之郡守,但是文官集团的郡守品阶并不高于一支舰队的司令,张耳本身是四等男爵怎么能这么说一个爵位比自己高又真的做出一些成绩的人呢?
张耳见贲郝只是笑不搭话也没有多想。他问:“那么你过来,是想要在吴县落脚,还是过来见见老朋友立刻就走?”
“需要逗留一段时间。”贲郝一脸满足地说:“我这一次的责任有点特殊,督管土著融合。然后又需要操办建设,更需要率军清扫一些琉球群岛上的扶余人、曲沃人之类的异族。”
张耳张了张嘴,话没有说出来。他内心里开始有点嫉妒贲郝了。
说张耳嫉妒贲郝看上去很没道理,毕竟贲郝要上任的地方虽然有一些建设,但实际上与蛮荒之地基本没有区别。而张耳可是一个一百三十多万大郡的郡守,去嫉妒一个比本土县令治下还不如的人,看着真的有些搞笑。
问题是很多事情并不是单纯的那么回事,帝国既是管军又是管民的官员可不多,每每出现一个就等于是中枢已经有意培养的信号,别看贲郝近些年可能就是管一个鸟不拉屎的破岛,只要他能不负蒯通和辩良的期许真的将海港给弄起来,然后又能融合琉球列岛上的多少万什么华夏先辈后裔,本身有了政绩,说不得蒯通、辩良,甚至是萧何都会向皇帝进行举荐。
“话说回来,我来到吴县的路上看到了一些比较奇怪的事情。”贲郝看似随意地问:“会稽郡各地都在普查人口?”
说奇怪,那是帝国才在去年普查完人口,各郡县已经将最新的数据汇总向中枢,会稽郡今年又普查人口岂不是重复耗费行政资源?
贲郝无法理解张耳怎么会做浪费行政资源的事情,毕竟任何时代普查人口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并且因为普查人口而演变出来的问题真的会非常多,甚至有可能会生官方与民众之间的冲突。他来的路上不止一次看到公安押解一些民众,稍微打听了一下甚至是听到有流血事件生,真心是搞不懂张耳到底要干什么。
帝国内部的平稳已经维持很长一段时间了,不是战乱刚刚结束的年头。要是在战乱频生的年月,官方与平民生冲突是比较平常的事情,毕竟战乱时节人心不稳,官方的公信力和威慑力也降到了最低,平民对官方的畏惧会降到最低。可是帝国已经维稳那么久了,该有的公信力和威慑力可以说是一天比一天高,这么个时候到底是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民众去与官方拼命啊?
张耳毫不在意地说:“一些躲在山林的百越余孽罢了。”
“……?”贲郝有那么点理解不能,他迷惑道:“会稽郡早期是越过的领土,后面被吴国所灭,吴国又被楚国吞掉,不过那是早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吧?”
什么意思?无非就是会稽郡已经纳入华夏体系非常非常久了,曾经的越人或是野人、蛮人之类的,经过那么久的时间沉淀早被融合。另外,会稽郡称得上是楚国比较重视的疆域,因为会稽郡比较靠近东南的关系,百越哪怕是想要蚕食会稽郡,那也无法在秦军的把守之下涌进来。
根据贲郝所知,秦国将会稽郡纳入统治之后,秦国对会稽郡的重视也一点都不差,东南几个郡秦军驻扎相对多的地方就是会稽郡。秦军在会稽郡的驻军多还有额外的原因,除开会稽郡是一个冶炼金属的大郡,那就是持续不断搜捕项氏一家子。
张耳不愿意多说,很快就将话题扯到其它的方向,他却是不知道近一段时间所做的事情将会改变自己的一生,而那个即将改变他命运的人正奔跑着。
山林之间奔跑的人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他的头散落,身上的衣服破损且左边琵琶骨的位置似乎被划了一刀。
这名小伙子是阳羡县西北位置的一名山民,他家有七口人,分别是一位奶奶和一对父母和三位妹妹。他们一家要认真算起来,祖上确实是百越苗裔,不过那已经是二百来年前的事情了。二百多年的时间里因为生活习俗和思想价值观靠拢向华夏体系,并且是不断婚姻什么的,无论从哪方面看怎么也算不上是什么百越余孽。
就这么一家子,或许还要算上一村里的三十来户人家,说实话是不怎么配合官府,应该说大多数山民的生活环境造就了他们彪悍的体格和性格,比起耕田的那些人天性上是更有胆量与官府对抗。
这一次张耳下令普查人口,一村子人原本还想配合一下,可是下来的小吏实在是太趾高气昂了,村里的阿牛只是嘀咕了一句“拽什么”,立刻就演变成了大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