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向年轻妇人微微一笑,甜甜地唤了声嫂子。
传言不愿让家人去秀溪的大姑子看样子蛮和气孝顺。凭着极好的第一印象,黄芍药推翻龙兰翠时常灌输的思想。向夏雨和善咧唇相笑。
一位大夫推门进来。眼瞅着重症室人员杂乱,眉头一皱。有些许不耐烦,“留一个在这儿。病人现在需要休息。”
夏雨连着赔笑与应答,“好好好!谢谢大夫!”
大夫可不敢得罪。
“我留在这儿吧!”夏雨随后望向龙兰翠与夏杰。
好久不回家,对于一向不爱多言的父亲她有说不出的愧疚。
那大夫看了看数据,又观察了会儿夏林,手插在白大褂兜里面无表情地走出门。
龙兰翠打了个哈欠,道“我得回去拾掇拾掇,做些吃的送过来。对了,夏杰!你今儿还得开门。也与你媳妇回吧!”
远在秀溪的妹妹都赶了来,作为夏林唯一的儿子夏杰一则怕父亲病情不稳定;二则尽孝是必然的。他小声地哀求道:“妈!现在回去也来不及开门。我也守爸。”
“随你吧!”龙兰翠走到门口蓦然回过头振振向夏雨道:“路途远。你哥与嫂子守着。你与我们回去。”
龙兰翠如此说了,夏雨考虑到有车,再不舍夏林也只得依龙兰翠。
一路上,龙兰翠不停地埋怨夏雨回家太少,亲戚朋友也不串门,养她这个女儿当没养。特别在刘明翔结婚没回来,害得她在亲戚中丢了面子。
公路两旁的大树郁郁葱葱,哗哗从车窗掠过向后。夏雨没听进龙兰翠的叨叨,却想起了小时候夏林哄着她去坝县赶集的情形。
那时。她五岁多。挑了两筐青菜的夏林舍近求远,放弃在平镇卖菜,硬要走十多公里的路去坝县卖,说那儿价可以高些。
一路呵呵哄哄,可走到半路夏雨就不走了,死乞白赖要坐在筐内。夏林无奈,只得把青菜压紧堆放在一头,另一头挑女儿。
青菜本小气,受压过后便是不新鲜。青菜贱价出售,夏雨还哭喊着买了串糖葫芦。因而夏林的如意算盘落空。
回来的路上,夏林为了担子两头重量均衡,还特意挑了块石头,戏说捡到块奇石回家。
父爱如山,虽给予了金钱,却关爱甚少。
夏丽扯了扯龙兰翠的衣角,向前方驾驶座凑去,“姐!我们村的路修好了。你见着镇长公子没有?”
夏雨敛了神飞的思绪,噙着泪水,轻轻地纠正,“他叫安南轩!不要再叫他镇长公子。”
夏丽轻轻地哦了声,坐好,不再说话。
夏林生病,令龙兰翠后虑颇多,烦燥便又平添几分。刚沉寂片刻的车内就又响起她带着火药味的话。
“今儿你爸住院。得去通知你大伯与二姑他们。省得有个好呆,他们说闲话。瞅着你爸这病挺严重,老衣这些的也得置了。”
两颗眼泪滑出眼眶,夏雨极力忍住心中的悲痛,“妈!爸没事。”
许还是听出女儿的话中带着哭味,龙兰翠知趣地闭了嘴。
夏丽默不作声地给夏雨递去一张餐巾纸。
车内终于安静了。夏雨的悲伤却愈加地浓郁。难以控制内心的难过。时不时抽一下鼻腔。(未完待续)R5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