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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年伏在宁夏的身上,清浅低语,呢喃细语,宁夏如何受得了这种蛊.惑,她感觉到自己的脸慢慢地在涨红,她已然说不出话来,有两个字一直梗在她的喉咙里,却从未说出来,那两个字是:景年!
这一次,宁夏是半推半就的,景年十分主动,宁夏心道:这是最后一次了!日后即使想,也没有的了。
他就那样要了宁夏,这次宁夏是有些拒绝的,可是先前两个人之间已经有了那么多次的肌.肤之亲,要想拒绝,哪有那么容易?
今夜,景年宿在了宁夏的住处,好像许久以来,两个人都没有过这般温馨的时刻了,一直说着话,也不知道哪里那么多话要说,总之,天快亮的时候,两个人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宁夏才发现,昨天夜里,其实两个人谁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些小儿女间的言辞,别人听了都要笑的,她也不知道,当今皇上为何在她的面前这般幼稚,忍不住笑笑,转瞬间,眼泪就落了下来。
景年刚刚睡了一会儿,就醒来了,宁夏睁开了眼睛,问道,“你觉向来这样少么?”
“习惯了!”景年边穿衣服边说到,“今日要不要给我穿衣服?”
宁夏这才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起他的衣服,给他穿上,接着抱住了他的腰,说了一声,“先生!”
景年的动作定住,他不知道为何今日宁夏变了这般的多愁善感。
“你今日怎么了?”景年说道。
宁夏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伏在景年的背上,感受这份温暖,这份温暖,日后已是不可得到。
“先生,先生----”宁夏只是这样喃喃地说道,“我只是----,我只是很舍不得你。”
景年笑了笑,“你这几日不是在宫中住么,日日见到,有什么舍不得的!”
宁夏还是不说话,双手紧紧地环着先生的腰蹂。
“我今日还有事,要先走了!”景年已经穿好了衣服,对着宁夏说道。
“什么事?”寻常时刻,宁夏是从来不问先生去做什么的,今日她故意这样问,就是要看看先生会编排出来怎样的借口。
“护卫皇上!皇上的事情自然是最重要的!”景年说道。
宁夏点了点头,心想:上朝的确是要早一些的,不能因为她一个小女子而耽误了。
景年走了以后,宁夏才会意过来,今日是六月二十四日,明日窦广成就要被问斩了,刚要出门,碧儿便来到了宁夏的敬事房前面,说道:“大人,明日窦侍卫就要被问斩了,怎么大人一丁点都不着急呢?”
“无妨!”宁夏说道。
碧儿不知道为什么宁夏说出了“无妨”这句话,可是,就要被杀头的事情,难道真的无妨么?这宁大人怎么这般心松,而且,也没有见她有什么行动啊,可是,这终究是求人的事情,她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有些垂头丧气地回了皇后的寝宫,听到宁夏是这般答复,皇后自是非常着急的,这宁夏是什么意思?为何不慌不忙却又说窦广成定不会死的?她手里有何证据?
宁夏去了大理寺,现在,余则中调走了,大理寺卿的位置悬空,她就是大理寺的一把手,大理寺的侍卫都在向她行礼。
窦少言又来了,宁夏知道他的意思,说道,“窦大人又为了令弟的事情来的么?”
窦少言点了点头,似乎有些着恼的样子,“宁夏,你总说广成不会死,不会死,可是明日,他就要被问斩了,可是你却没有任何动静,这是为何!”
宁夏本来想跟他解释的,可是如果解释了,那景年的一番心机不是白费了,只是淡然说道,“等到明日!”
“等到上轿子了再戴耳环,宁夏,你不觉得那时候有些晚了么?”
“不晚,皇上的意思就是如此!”
“皇上?”窦少言不知道宁夏是什么意思,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皇上本来也没想让广成死?”
宁夏说道,“窦大人,你就不要问了,等明日,一切便可知晓!”
窦少言看到宁夏这般笃定的样子,什么也没有说,自顾自地下去了,他的情绪如同碧儿一样,这毕竟是求人的事情,他有何办法?
唯一能做的就是听天由命!
这日傍晚,花雄又去了景年的“中宁殿”!
看到皇上正在悠闲地写字画画,花雄忍不住说道,“看起来,南湘国的皇帝当真是清心寡欲呢,不好女色,只爱书画,你这般的好皇帝哪里去寻!”
“当皇帝这般寂寞,朕有自己的爱好还不许?”景年似乎画画正画到兴头上,言辞之间也很是高兴的,似乎有了几分开玩笑的口气,现在他正在画的是两尾鱼,在水中游来游去很是自在。
“一个人的书画是一个人心理的反应,皇上画这两尾鱼是否因为有了自己的心上人?希望自己可以与她这般比翼双飞,如两尾鱼儿这般在水中遨游?”花雄看着他的笔墨,忍不住说道。
景年笑笑,抬眼
看了花雄一眼,“看起来王子深有感触么?王子可是有中意的人了?”
“我自然有了中意的人了!昨日我来得仓促,有一件东西忘记给皇上了!”花雄说道。
“花南国地处极地,物种都是我南湘国少有的,什么好东西?”景年不经意地说道。
华雄哈哈大笑,接着从袖口中掏出一样东西,是一个装裱精美的盒子。
“皇上猜猜这是什么?”
“朕不是说了,花南国东西向来稀奇,你的东西,朕向来都猜不出来的。”景年边把一副字画装裱起来,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花雄这段时间要在南湘国待一些日子了,日后这样的时间还多得是。
华雄打开了盒子,说道,“皇上请看!”
盒子内,是一对水母,一大一小,似乎是用花岗岩做成,又似是有着琉璃那般清透的光亮,红白相间,而且,水母的触角根根清晰,非常生动逼真,倒像是从溶洞内出来的,虽然不是名贵,却是非常非常难得!
景年的印象当中,花南国地处极地,没有任何的山峦,这种溶洞什么的,更不该有才是,而且,景年曾经去过花南国,的确未见有一座山,可是这水母的触角那般明晰,两个水母仿佛游走在无端的大海里,是那样惹人怜的,难道这水母,难道这水母----
“印象中,花南国该是没有山才是,看这水母倒像是溶洞中得来,而且,看起来,应该有几千上万年的历史了!”景年端详着这个水母说道。
“皇上果然好眼力,一眼便看得出来这个水母的来历,您说得很对,这个水母的确不是从我国得来,而是有人送给我国的!”花雄说道。
“送?”景年心里一凛,直觉感到,送此物的人,莫不是他南湘国的人?“这是谁送给王子的,听王子的口气,马上就要告诉我了。”
花雄果然哈哈大笑起来,他说道,“是一个南湘国的人送给我的!”
景年丝毫不曾吃惊,说道,“王子如此说,有挑起我南湘国内讧的嫌疑啊!”
花雄又哈哈大笑,“花南国和南湘国自来友好,南湘国的人送给我,我又送给皇上,只是因为我喜欢,所以借花献佛,送给了皇上,有何不可?两国之间有何内讧?”
景年什么也没说说,若是说出来,此事,他就已经输了,便淡然说道,“此物既是王子送给朕的,那朕只好收下了!”
“对了,这对水母虽然好看,但是因为我才疏学浅,还未曾给这两个水母起名字,皇上学富五车,能否赐名呢?”花雄说道,语气倒是正常的。
景年看着这对水母,一大一小,似是母子,其中小的水母好像找不到母亲的影子了,有些着慌,他忍俊不禁,说道,“看着小水母,一副着慌的样子,不若叫做‘迷途水母’如何?”
花雄排起掌来,“果然是学富五车,把这对水母的形态形容地如此生动。”
景年只是笑笑。
花雄仿佛想起了什么,毕恭毕敬地递到了皇上的面前,说道,“我此次来还有一个目的!”
“说!”景年漫不经心的声音。
“我想向皇上求取一人!”
“谁啊?”
“宁夏!”
景年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来,他笃定花雄是知道他和宁夏之间的关系的,他只不过从来没有在花雄面前挑明而已,现在,他已经先行提出来这个问题了,景年该如何应付?
“为何要求取宁夏?”他沉吟地问道,在花雄说道“宁夏”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心里蓦地涌起了一阵心痛,他,竟然要向自己求取宁夏,他可知道,宁夏是自己心上的人儿?她是景年的心尖宠,景年如何会放她?
“她是女扮男装,若是在南湘国被发现了,朝中的众位大臣定然不会轻易饶恕她的,而且她现在身处高位,若她只是一个宫女,或许罪过还要小一些,可是如今,她在南湘国定然不会逃脱被砍头的命运了,我有一个万全之计,若是她去了花南国,这个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花雄说道,边留意着景年的神情。
果然,景年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他说了一句,“有朕在,谁敢动她?”
“皇上,请恕我愚钝,皇上原本就知道宁夏是女扮男装么?”华雄试探性地问道。
“你又何必明知故问!”景年站在中宁殿的门口,原本想让宁夏慢慢地褪去男子身份的,可是现在看起来是不可能了,好些人都在对她虎视眈眈。
“我明知故问?皇上,我知道什么?今日我只不过第一次向皇上求取宁夏,皇上为何如此说?我当真不明白了!宁夏若是去了我花南国,我如今尚未娶亲,宁夏去了就是太子妃,日后会是花南国的皇后,总比在这南湘国的处境要好的多,皇上为何不允?”花雄问道。
“朕不同意!朕不想让她做花南国的皇后,日后,她会是我南湘国的皇后!”景年负气地说出这句话。
花雄沉默了一会儿,“皇上这话------皇上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连这话是什么意思都听不出来,如何娶宁夏?她已是朕的人了!”景年直接说了出来。
“已是你的人,什么意思?”花雄继续问道。
“宁夏这一辈子都会待在南湘国,不会去花南国的,更不会做你的王妃,她这一辈子的命运,朕做主了!”景年说道。
花雄哈哈大笑了起来,“皇上好生霸道,宁夏的命运已经被你决定了,这话她可知道?”
景年没有回答。
“总之,你可以选取南湘国的一个女人,除了宁夏!”景年说道。
花雄似乎笑道,“我还就偏偏不选别人了!”
景年没有理他,这个话题他不想再讨论!
第二日,是窦广成被问斩的日子。
是在刑场,宁夏已经穿好了官服,拿着尚方宝剑,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午时开斩,她骑着马来到了刑场。
行刑官刚说道,“午时已到,准备行刑!”
宁夏适时地出现,拿着尚方宝剑一亮,说道,“刀下留人!”
这种场面,她在电视里早就看多了,如今自己使出来,竟然油生出无限的自豪感,阳光很亮,照在尚方宝剑上,想必现在的状况,壮观极了,因为宁夏看到所有的人都跪在了地上,说道,“先皇万岁!”不过却是在朝着宁夏在磕头。
这种场面,不就是景年想要看到的么?那么,宁夏满足他。
一身白衣,头发凌乱的窦广成也抬头看着宁夏,他一脸凄楚的神色,露出了悲喜交加的心情,大概刚刚那种赴死的心情,被宁夏的一声“刀下留人”给唤醒了,就像春天的草一样,又露出了生机,他该是如何感动啊!
宁夏说道,“我有先皇的尚方宝剑,请行刑官刀下留人!”
面对着尚方宝剑,行刑官也没有办法,就算是皇上,此时也应该下跪的,行刑官说道,“臣遵命!”
命人把窦广成收监,押回牢狱,等候皇上的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