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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31日16时11分50秒

一晃几十天，邵乐再次见到了“咕噜”——伊戈尔。

他的气色不错，甚至有点儿开心，这里的资源虽然没有彩虹公司那样丰厚，可是也足够满足他的基本需求，邵乐甚至觉得这个最棒的科学家与其说热爱发明，热爱科学，不如说他把这当成他全部生命的价值和意义，一旦有一天他不能再做实验了，那会比杀了他还难受。

“我们昨天抓到一个人，”邵乐把手上的平板电脑递给他，“能跟我说说他么？”

伊戈尔刚看到那张苍白带着水渍的脸就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以为你至少还要等些年才会问这个问题，”他看着邵乐说。

“坦白说我甚至都想把你忘掉，”邵乐看着“咕噜”，“你知道的太多，多到我都害怕，我不敢想像要是有一天你手里的潘多拉盒子全部打开，那里面会飞出多么可怕的东西。”

“可是它早晚会打开的，”伊戈尔说的很直白，残酷，但是是实情，“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与其被动地接受，为什么你不能主动去了解？这样未来某一天在面对的时候才不会没有准备，我也害怕，可害怕解决不了问题不是吗？”

“那就跟我说说吧，”邵乐不是辩论的行家，他也不想说服眼前的人，说服他又有什么用？你总不能说服全人类吧？总会有人试图去碰触那些未知的事物，伊戈尔说的对，不是他，也会有别人，西红柿刚出现的时候不也被人当成见血封喉的毒药么，现在还不是家家都在吃，未来会怎样就交给未来的人去解决吧。

“是癌细胞，”伊戈尔把鼻梁上架的眼镜摘下来，拿着一块软布仔细擦拭，“它有一种特性——自我复制，这个是众所周知的，一直以来探索这种顽强复制能力的科学家一直在努力，我也不例外，不过我的方法简单的多，我把癌细胞与胚胎干细胞进行结合，于是就形成了一种新的人类，当他的身体机能陷入死亡危机的时候，就会激活这一机能，修复受损细胞，而在这个过程中，他的生命体征呈现死亡的状态，要等修复完毕，心脏才会重新跳动。”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吧？”邵乐问道，这是显而易见的。

“不是，”伊戈尔回答，“一万两千多份样本，只有不到五个成功了，其他在人造子宫中培养的胚胎全都死于癌症。”

邵乐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彩虹公司真几巴有钱，而不是从道义上去遣责他。

不违反道德底限是所有科学家的期望，但是各国正在进行的科学探索一直在进行，这是现实，你可以提出期望，可是无法阻止现实。

现实就是——正在下雨，大街上的人都打伞，就你不打，装毛线啊？

“如果——我是说如果，”邵乐小心翼翼地，“是成年人的化，能不能也进行进化，不是那些疯狂压榨生命力的方法，稳定的那种。”

“理论上可行，”伊戈尔的回答如同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是——”

“需要很多钱是吗？”

“不只是钱，”伊戈尔解释道，“还有运气，是的，科学也需要运气，生物研究也是如此，所有的工作都是在做准备，为那一闪而逝的运气而准备。”

邵乐离开了，他得到了答案，证实了卡佩罗不是在撒谎，却得到了更加让人不安的信息，那就是人类社会的生物研究正在进入极为可怕的阶段，以前邵乐对于自己的出现就觉得够邪恶了，可是事实证明，人类的想像力是无限的，总会有人不断刷新你的认知，在你曾经奉为经典的道德和底限上割开一道大大的裂口，让无数以前想都想不到的创意得到实现。

他还没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他，邵乐相信自己绝对是现有超级士兵计划中最大的异类，他甚至知道伊戈尔很可能就是那个提出需要他做实验样本的那个人，伊戈尔也没说，他也不想追问。

现在是他说了算，而且伊戈尔还有最起码的情商，就算他提出什么要求，而邵乐可以满足他，但是一个不小心被发觉，“ss计划”会无声无息地夺去他的所有。

国家利益高于一切。

17时1分40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