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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立凯的声音很大，透着一股激动的味道，王治被他的声音喝得有些茫然的无措，可在心里却有了些开朗的感觉，似乎张静江的事情，在老鬼说过之后，也并非原先那么可怕了。

他呆呆地坐在了灶膛前的凳子上，看着灶膛里的柴火，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明亮了，似乎快要燃尽，可他却没有再往里面添柴，而是自顾自地摇着头道：“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老鬼缓缓地蹲了下来，和王治平视着道：“你知道你最大的不足是甚么吗？”

王治木讷地摇摇头，他确实不知道自己有甚么不足，感觉好像很多的，他看了看一边一言不发的钱佳，记得这个女鬼好像评判过自己，在女鬼的嘴里，王治感觉自己身上根本就找不到一点的优点。

老鬼的声音很淡，很柔和，和他平时一本正经的语调有些不同：“你最大的缺陷，就是没有自信，你出生在农家，进城里打工，被别人看不起，就连你自己也看不起自己，觉得总是比别人矮上一头，我说的对么？”

王治点了点头，确实，在城里混了这么久，自己人长得寒碜，没钱，没本事，没自信也该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城里有钱人，有本事的人，又长得好看的人实在太多了。

老鬼抬起了有些飘渺的手，放在王治的肩膀上道：“直到你修真了，有了普通人做梦都想不到的本事，有了可以随意玩弄他们于股掌之间的能力，可你的心态，却依然停留在城里打工的时候，你是不是打心里依然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本事，没钱，又难看的打工者。”

王治点了点头，他从来没想过郑立凯居然会这么了解自己，比自己都看得透彻，他虽然有些朦胧的认识，可一点也理不出头绪，现在被老鬼清清楚楚的点了出来，他便越想越是明白，他直到现在，心里还是觉得比别人矮一头。

“所以，张静江，有钱，又帅气，还有着你做梦都想拥有的意志力时，你就怕他了，即便他是一个什么本事都没有的魂魄，明明对你一丝威胁都没有，可你就是担心，对吗？”

王治两颗清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他一直觉得窝囊，觉得憋屈，可在内心深处，他又何尝不想成为一个受人尊重，受人敬仰的人，可是他不明白该怎么样去成为那样的人，即便有了本源，有了灵气在身体中运转，他依然不知道，因为他理不清通往这条路上，他需要甚么。

老鬼抬起另一只手，双手握住了王治的双臂，做了一个让他站起来的姿势。

王治不知道他要干甚么，不过还是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