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先是击破袁谭、袁尚联军,尔后兵抵黎阳,想来袁尚是担心黎阳一旦城破,曹军便会长驱直入进逼邺城,向殿下求援来了!”徐庶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抱拳对刘辩说道:“此正是殿下夺取河北之时!”
“袁氏尚未山穷水尽,河北如何夺取?”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刘辩向徐庶问道:“袁尚令人前来求援,本王若不兵,于情理说不过去,若是兵,河北一旦稳定,日后再要收复便是难上加难……”
“袁熙尚在幽州!”抱拳躬身,徐庶对刘辩说道:“殿下只须承认袁熙继承袁绍之位,那袁尚山穷水尽之下,必定不敢应声。待到将来,假若袁尚暗中有所动作,将其诛杀便是!”
凝视着徐庶,刘辩嘴角牵起一抹笑意,点了点头便没再言语。
心内已是有了考量,刘辩并没有等候多会,一名卫士便站在前厅,抱拳对厅内说道:“启禀殿下,袁尚使者已然领至!”
“传进来!”得知袁尚使者到了,刘辩向厅外虚抬了一下手。
卫士应了一声,撤步站到一旁,向厅外站着的一个文士模样的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先生,殿下有请!”
跟随卫士来到前厅门外的文士约摸五旬年岁,他先是抱拳朝卫士拱了拱,尔后才跨步进入厅内。
进入前厅,文士抱拳躬身,向刘辩行了个大礼说道:“臣下陈琳,叩见秦王殿下!”
袁绍手下人才辈出,这陈琳年岁虽长,却是建安七子中的一人,刘辩昔日也是听闻过他的才名。
见袁尚派来的使者竟是陈琳,刘辩微微一愣,嘴角便浮起一抹笑意说道:“本王未曾想过,袁尚竟是能令陈公亲自前来洛阳,本王未有远迎,着实是有辱风雅。陈公请宽坐!”
抱拳躬身,再度向刘辩谢了,陈琳这才于侧旁坐下。
“袁尚令陈公前来,所为何事?”陈琳刚坐下,刘辩就向他问了一句。
听得刘辩问,他赶忙应道:“回禀殿下,曹军长驱直入,进入河北。日前显思、显甫二位公子联兵,竟是又为曹军击败。曹操率军围攻黎阳,显思公子死守城池,可曹军毕竟势大,用不多日,黎阳便是危矣!”
“先生乃是显甫所遣,因何却为显思说起话来?”晓得陈琳是在故意兜圈子说话,刘辩的嘴角牵起一抹笑意,向他问了一句。
被刘辩一问,陈琳愣了一下,尔后赶忙说道:“不瞒殿下,显甫公子遣派臣下前来,为的便是向殿下求援!”
“只是黎阳被围,曹军人数也并非许多,显甫只须派出兵马自背后攻伐,曹操必破!”陈琳在兜圈子,刘辩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始终不说他会派兵前去驰援。
晓得他若不把话题引到正轨上,刘辩是断然不会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陈琳无奈之下,只得说道:“黎阳一旦城破,曹军便是占据了河北的小半,邺城也在其兵锋之下!显甫公子所忧虑者,正是曹操一旦得了黎阳,邺城不保……”
“显思与显甫竟是到了这般境地!”眉头微微拧起,刘辩面露纠葛的说道:“若是果真如此,即便秦军进入河北将曹操击溃,本王又如何放心把河北交于他二人之手?”
动身前往洛阳之前,袁尚已经向陈琳说出了他的底线。
只要刘辩不削夺他的官爵,至于河北,整个都可献给大秦。
可刘辩这句话里,却隐隐的透露出假若河北在袁谭或袁尚之中任何一个人的手里,他都不会兵驰援的意思。
凝视着刘辩,陈琳抱拳说道:“殿下,河北屡屡遭受曹军袭扰,袁军虽是奋起反抗,却是屡战屡败,袁谭、袁尚二人所能已是有限。殿下若是不取河北,日后为他人得去,必定会成为大汉一统的阻力!”
刘辩和徐庶都没想到陈琳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俩人相互看了一眼,脸上都流露出了一抹疑惑。
从二人的脸上看出了疑惑,陈琳再度抱拳说道:“殿下当年带同王妃离开洛阳,麾下无一兵一卒,到而今大秦兵强马壮,天下之间又有几方豪雄可与殿下比拟?河北人口众多,地广粮丰,殿下取之正可成就大业。如今袁尚山穷水尽,前来向殿下求援,殿下何不趁势取之?”
“如何取之?”陈琳毕竟是袁尚派来的使者,他主动提出要刘辩趁势夺取河北,反倒让刘辩产生了些狐疑,连忙向他问了一句。
身板挺的笔直,陈琳端坐着对刘辩说道:“邺城兵少,袁尚请求殿下兵驰援,殿下可兵分两路,一路缓行前往黎阳,另一路则急行前往邺城。一旦大军进入邺城,领军秦将可即刻夺取袁尚兵权,无有兵权,袁尚不过一傀儡耳。至于黎阳,秦军兵临曹军背后,曹军慌乱中必定为大秦将士所破,袁谭只须开城迎候秦军,领军大将则可以殿下名义褒奖,同时入邺城一般,夺取袁谭兵权,河北便入了殿下之手!”
陈琳说出的计策,让刘辩一怔,扭头向一旁的徐庶看了看。
徐庶捋着下巴上的胡须,微微的点着头,对刘辩说道:“陈公之计,正可助殿下得到河北。殿下不日将要登基,得了河北更是如虎添翼,试问天下间,还有何方豪雄敢与殿下抗衡?”
拧着眉头,沉思了片刻,刘辩向前厅外喊道:“来人,将魏延、吕布二人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