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连着下了二十多天,终于停了下来。
雨过天晴,阳光直射着满是积水的地面,地面上的水汽蒸腾着,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潮湿。
双手负在身后,走在王府后园的青石路上,刘辩一边走一边向跟在身旁的徐庶说道:“元直近来,可有在洛阳找寻人才,接替俗务。”
“回殿下!”跟在刘辩身旁,听得刘辩向他问起可有找寻人才,徐庶连忙应道:“人才颇为不少,臣下多已安置。”
“还须找几个人,组建个内阁,接替元直事务!”停下脚步,面朝着徐庶,刘辩嘴角挂着淡然的笑容,对徐庶说道:“待到军师将事务交割,便可随本王南征北讨,平定这大乱之世了!”
“内阁?”从刘辩口中说出的名词,徐庶连听都没有听过,他愣了一愣,向刘辩问道:“敢问殿下,内阁是甚?”
“呃!”被徐庶这么一问,刘辩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对徐庶来说,内阁这个词确实是新颖到他完全没有听过,于是便解释着说道:“内阁就是一班臣子,组建个班子,平日里替本王行使职权。不过洛阳军的军务,还是本王亲自操持,他们只须管些民生、治安便可。”
“呃!”刘辩这一解释,徐庶好似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对刘辩说道:“民生向来都是殿下亲自操持,着实辛苦,也是须由臣子分担一些方可。”
“连日大雨,本王原打算召集西域商贾,商谈乌沙一事,不想却耽搁了这许多时日。”转过身,一边向前院走,刘辩一边向徐庶问道:“军师可有与这些西域商贾商谈过乌沙之事?”
“已然谈过!”刘辩问起乌沙的事情,徐庶赶忙说道:“由于乌沙沉重,西域商贾多不愿带货,很是难办。”
“沉重!”听得徐庶这么一说,刘辩冷冷一哼,对他说道:“商人不过是唯利是图,闻得本王急需乌沙,便欲坐地起价,这般心思又如何瞒得本王?”
“殿下看的通透!”跟着刘辩,徐庶向刘辩赞了一声,再没多说什么。
西域商人刚说乌沙沉重,不欲带货之时,徐庶便已看出他们心内做着怎样的盘算。
只是这些商人的心思,实在是太容易猜测,于是徐庶便没有说破,只等刘辩看出。
有的时候,身为臣子,在主公面前还是表现的比较愚钝些比较合适。至少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可以表现的愚钝一些。
刘辩看出了西域商贾的心思,却是没有猜出徐庶心里在想着什么。
一语道破了西域商贾的盘算,刘辩心内还在暗暗得意着,眼见便与徐庶一同走到了前院。
在前院阶梯前的空地上,一两百名穿着很是古怪的商人,早已等在那里。
当刘辩和徐庶从后园走出时,一名卫士拉长了嗓门,高声喊道:“洛阳王到!”
听到卫士的喊声,那一两百名穿着奇怪的人,连忙躬身向刘辩行礼,不过他们行的,并不是中原人的抱拳礼,而是形形色色颇为不同的西域礼节。
与徐庶一前一后,走到这一两百名西域商人面前,刘辩朝他们摆了下手,算是见了礼,随后对他们说道:“众位商贾自西域远来我大汉,路途多受辛劳,请众位入前厅说话。”
得了刘辩的邀请,商贾们一个个躬着身子,目送着刘辩和徐庶在几名卫士的护送下先上了阶梯,待到二人走上了二三十阶之后,商人们才跟在二人身后,阶梯上走去。
进了前厅,刘辩跨步走到主座,返过身,朝跟着进入厅内的西域商贾们做了个请的手势,对他们说道:“众位请坐!”
众人纷纷向刘辩谢了一声,在正厅的两侧,依资本雄厚实力,分为几排坐了。
待到众人坐下,已经落座的刘辩一只手按着膝头,微微欠起身子,眼睛在厅内众人脸上逡巡了一圈,随后向众人问道:“今日请众位前来,想必军师已然将本王意图告知众位,不知众位对订购乌沙之事,有和想法?”
“乌沙沉重,往来着实不易!”刘辩的话音刚落,坐在最前排,一个金碧眼的西域商人便站了起来,将右手捂在左心口上,向刘辩行了一礼说道:“殿下欲购置乌沙,恐怕价格……”
从那西域商人的相貌和举止,刘辩能看出,此人应是远在欧洲的大秦国人。
大秦国,就是后世常称作罗马的国度,自从有了丝绸之路,大汉朝数度与匈奴开站,将匈奴对丝绸之路的控制降到最低。
西方的大秦,为了能够得到从大汉运送过去的丝绸、铜器等奢侈品,也常常出兵与匈奴人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