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名羽林卫,一个个全都仰脸望着正在他们面前来回踱步的高顺,不晓得这位将军要对他们说些什么。
高顺平日里话语不多,练兵时也极少废话,可每当在大军面前像眼下这样来回走动,便是有话要对将士们说。
“将士们!”终于,高顺开口说话了,他一手按着腰间长剑的剑柄,另一只手叉着腰,面朝五千名羽林卫笔直的挺着身板,向羽林卫的将士们高声喊道:“本将军且问你等,殿下对你等恩德如何?”
“恩同父母!恩同再造!”高顺的话音刚落,五千名羽林卫就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将士们的回答很是齐整,就犹如事先演练过一般,那雄浑的喊声,竟是使得军营上空的流云都好似为止滞了一滞。
“好!”待到羽林卫的将士们都停下了吼声,高顺先是点了下头,赞了一声,随后向羽林卫的将士们高声问道:“若是有人意图对殿下不轨,你等该当如何?”
“杀!杀!杀!”几乎是在高顺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数千名羽林卫就将手中兵刃高高举起,齐声高喊了起来。
高高抬起双臂,朝呐喊着的羽林卫将士们虚按了两下,待到羽林卫将士们的喊声落下,高顺才接着向他们喊道:“你们说的很好,也很有气势!可你们谁能告诉我,日前吕布作乱,你等因何未有及时赶到?”
当日吕布作乱,最先赶到王府的,是赵云的虎贲卫。
相比于虎贲卫,邓展和高顺麾下的龙骑、羽林二卫,速度都要慢上了半拍。
虽然他们只是慢了一点点,可对于二卫将士们来说,却是一次难以洗刷的耻辱。
一双双眼睛望着高顺,所有羽林卫的将士们都晓得。当日得了王府被攻击的消息,高顺是立刻便整军前去驰援,可羽林卫之中,却是有一些人动作迟缓了些,以至于没能最先赶到现场。
羽林卫的军营内,陷入了一片沉寂,当日动作迟缓的那些官兵,纷纷将头低了下去,就好似他们犯了甚么不可饶恕的过错一般。
环顾着将头垂下的羽林卫将士们,高顺冷着脸,接着向他们喊了一声:“你等晚到,殿下可有责怪你等半句?”
所有羽林卫全都低着头,这一次并没有人应声。
当日吕布叛乱,羽林卫和龙骑卫晚了一些赶到,刘辩事后是半句也没训斥他们,反倒夸赞他们剿逆有功。
如今想来,当日刘辩还不如好生骂上他们一顿,反倒能让他们心内感到一些坦然。
“假若本将军告诉你等,自今日起,你等便要严加操练,任何人在得了命令之后,只要稍晚上半步,便会军法处置,你等可有怨言?”环顾着羽林卫将士们,高顺嘴角漾起一抹别人难以察觉的笑容,再次高声向在场的官兵们问了一句。
“无有怨言!”没有出乎高顺预料,当他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所有羽林卫将士们都齐齐回答了一声。
这声回答,没有半点拖泥带水,高顺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在场的羽林卫将士们喊道:“既然你等无有怨言,那么本将军自今日起,便要严加操练,还望你等莫要叫苦!”
所有羽林卫都挺直着身板,一双双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高顺。
在羽林卫将士们的脸上,都显现着一片好似慷慨赴死的神色。
他们每个人都知道,高顺练兵,那是极其严格。虽说平日里高顺对他们也是仁爱有嘉,可一旦到了练兵之时,却是不会对任何人有半点妥协。
也正是因此,高顺训练出来的兵士,不仅能征善战,对这位在战场上或许算不得是一等一猛将的将军,也是自心底的佩服。
“全军听令!”所有的羽林卫都挺直着身板,静静的等待着高顺向他们号施令,高顺微微拧着眉头,向在场的将士们高声喊道:“即刻列阵!”
随着高顺的一声令下,五千羽林卫将士,很快便在校场上列起了训练阵列。
一支支朴刀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一面面盾牌挡在羽林卫将士的身前,他们的动作竟是如此的整齐划一,甚至连半个动作稍微迟缓一些的人都是没有。
羽林卫加强了训练,于此同时,虎贲、龙骑二卫的将士,也在赵云和邓展监督下,加紧了对战斗技能的操练。
阵阵呐喊声从三卫军营中传出,人数在洛阳军之中只能算是小股军力的三卫将士,出的呐喊,竟是盖住了上十万主力操练时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