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蒙尘的心伤(2 / 2)

契约老婆不爱我 梨冉 5631 字 2022-11-24

夏小优莫怪我要恨你。我苦苦追求多年的男人,连正眼都不多看我一眼。却为了一个你,连我下的毒都戒了。我能够平衡吗?爱过,恨过,心里慢慢平静了。

“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葛红收回了打量的视线,从往事中回神。“是为了当年那个丫头的事情而来的?”

“你倒是爽快。”韩相殷冷冷道。

“伤害已经造成,是无可挽回的。你想怎么样?一命换一命吗?”葛红平静地说。当年她真的没想到夏小优的爸爸会跳楼。

“去向她道歉。”韩相殷面无表情地说,站了起来。

“道歉?就这样?”葛红实在不敢相信她听到的。

“等等。她现在还和你在一起吗?”葛红问道。他难道还不知道那些事?还是夏小优就那么的相信他?

“我看上的女人,她还能跑得掉吗?”韩相殷扬起唇,迈出步伐,打开门走了出去。

哈哈哈,夏小优你摊上这样一个男人是幸还是不幸?泪,涌出了眼眶。夏小优,你是幸运的。前前后后有那么多的人来为你出头,弄得我一败涂地,只能苟且偷生,只有你选的这个男人,是个怪胎,只需要一个罪人的忏悔……是你感化了他?还是他天性如此……

“韩相殷,作为道歉我提供你一条绝密情报。”葛红略微思索出门叫住了韩相殷。前方身影顿了顿,淡漠道,“不需要。”继续向前。

如果知道了那些埋藏了多年的阴谋,他会是什么表情呢?也许她会遭到唾弃吧,但是她的忏悔,只对他……

“如果一个十七岁的女生,遭受男友的背叛,遭受亲人的指责,被赶出家门,被学校开除,再加上亲眼目睹自己父亲的死亡的打击,你认为那个人会变成什么样?”葛红幽幽地道。扬起唇。会崩溃吧,那个女生。

意欲离开的男人停住了,转过身。

“她到底是谁,你难道不好奇吗?”葛红咧开嘴,对着那张冷峻的脸,一字一句,“她的名字,就叫,夏、小、优。”所以,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呢?他们可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呢。

还没回来吗?夏小优看了看窗外的升起的新月。已经晚上了。

原本还担心他比她先回来,看到她不在又要大闹一场呢。没见过那么小气的人,只准自己出去不需报备,她就不行。到底为什么要写那样的协议书呢?她当年怎么会那么傻呢?根本是完全的不平等条约!

她在担心他吗?夏小优被心里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连忙摇头否认。不是的,她只是不习惯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有点害怕而已,不是在等他……

门口传来响动。夏小优转过身,朝玄关望过去——他好像很疲惫。略微犹豫,有些忐忑小声地问候。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韩相殷轻轻回答,定定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视线有点移不开。

夏小优赶忙垂下头,转身,紧张地握拳。“我今天,去了趟医院,和宇风哥去看了谦谦,一起吃了饭……”她在向他报告今天的行程。在他发现之前先坦白他就不会那么生气了吧。

“嗯,我知道了。”韩相殷向前一把抱住夏小优。

怎么了?夏小优一阵不自在。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他轻声地请求,“小优,相信我好不好。”相信我一定会让那个人得到应有的惩罚,相信我没有做那些事……

有些模糊的声音,低低的像在祈求,夏小优僵住了。

夏小优,我发誓不会伤害你。一定不会,我发誓,相信我,永远都不会,相信我,别怕,相信我……

话语在脑中回荡,誓言犹言在耳,伤痛依稀还在,她不想听。夏小优挣扎起来。

“相信我。”韩相殷低语苦笑,紧紧地抱住她。是他违背了当时的誓言了,伤害了她,她这么的脆弱怎么能承受那么多的伤害……

“对不起。”喃喃地低语,嗓子干涩得难受。对不起,夏小优,对不起……

怀中的人停止了挣扎。

他在和她道歉,为什么道歉?泪悄悄滑落,是什么,为了什么?

韩家别墅——

韩振邦在别墅里来回踱步。

“老爷有何打算?”看着久久不语来回踱步的人,一旁的人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报上登的步行街那起事故是你让人去做的?”韩振邦停了下来,目光凌厉地看着跟了他二十多年的管家。

“属下以为老爷的意思是……是属下糊涂,请老爷责罚。”管家恭恭敬敬地垂下头。

“下次不要再这么自作主张。”韩振邦心里有些恼火但又不好发作,毕竟他当时看到那种相片的时候确实相当气愤。

只是,就算他多不喜欢那个臭丫头,也还没想要杀死她的地步,就算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现在,无论如何,她毕竟是他曾孙子的母亲。而且,那个不孝孙子又那么迷恋那个臭丫头,她万一出真点什么事,估计那个不孝孙子又像他那个死心眼的老爸一样短命了。幸好没出什么事,现在那个丫头的性命可比他的有分量多了。

怎么他们韩家几代竟出些情种了?还一个比一个命短。

就说他膝下的三个不孝子女吧,最让他放心的大儿子,偏偏娶了个爱满世界处跑的媳妇儿,结果结婚纪念日跑去登什么雪山遭遇事故,早早丢下了英石,然后是他宝贝的千金,居然为了个穷小子离家出走,结果婚后没两年就传来死讯,和丈夫一起殉情了?最后,那个最合他心意的小儿子却又爱上个女混混,女坏蛋。为了那个女人还不惜和他断绝关系?!结果自己老婆死后,就没日没夜的工作,没几年又丢下儿子不管了。

英石至今下落不明。现在他唯一剩下的亲人竟然只有那个不孝的孙子韩相殷和那个丫头意外带来的他的小曾孙了。他怎么就那么苦命?!

“事到如今,老爷倒不如成全了他们。”闫肃以退为进。试探韩振邦的意图。

“你先退下,让我好好想想。”韩振邦不胜烦扰,挥了挥手。

成全?他也想过。只是,他就不信那个臭丫头接近殷没有任何目的。当年那丫头的母亲也算是他害死的,那种不知羞耻又富有心计的穷丫头会不记恨才怪。

一开始听到那些消息的时候,看到那些相片的时候,他满是愤怒。

明明结了婚生了孩子,还要缠着他的孙子不放。和男人离婚,又不知用什么诡计和殷结婚,背地里却又和前夫藕断丝连,做出些不知羞耻的事来?嗑药、卖春?那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殷怎么能看上那么不堪的丫头?他必须揭穿她的真面目!

原本以为那孩子绝对不会是殷的,是那个女人编造出来的,但是亲眼见过那个孩子一次之后,他改变了主意。因为只稍一眼,任谁都看得出来那孩子是谁的儿子,和殷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都完全可以不用亲子鉴定了。

既然是殷的孩子,为什么那个丫头当年没有以此来要挟他要更多的钱呢?这一点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难道她要的不只是钱而已?

是时候了吗?

男人看着对面一脸冷酷的青年。他还是第一次主动来找他。

“看看里面的东西。”男人,随手抛了一个档案袋给冷酷的青年。

一张张亲密的相片,青年只看了一眼,冷笑,“你当年就是用这样的手段骗了她?”想拿这种合成相片来激怒他,他未免也太小看他了。他的女人身上有多少两肉,哪里有点什么他不一清二楚?

男人见他从容的举动愣了愣。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青年淡漠地看他一眼。

当年让他以为他只是为了报复一个人,看来事情还没有那么简单。得到了碧生集团了却又暗中不动。这三年,他到底在等什么?或者他真正想干什么?

“我要他孤独到死。一生受尽折磨。”男人凶狠地说。竟然他来找他,恐怕是知道不少事情了。

“理由?”青年前倾逼近男人,定定地盯着他。

男人看着那双相似的眼睛晃了晃神,为什么要那么像?让他一次次心软,才拖延了那么长的时间。

“没有吗?”青年淡漠地看了男人一眼,有意无意地闭上了眼睛。

男人似乎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抢走了我最心爱的女人,毁了我的一生!这样的理由难道还不够充分吗?”

“你选错了对象。”青年男子睁开眼,稍稍退开,冷漠地盯着近乎疯狂的人。把随时携带的一个档案袋丢给他。

他该恨这个人,误了他和她的这许多年,却又很无奈,世界上总有些东西冥冥中早已注定。仇恨无法改变任何的事情。对这个男人来说,最大的痛苦才刚刚开始,并伴随一生……

男人看着手中的亲缘鉴定报告,疑惑地翻开,惊讶地看着青年男子,难怪,难怪他和那个人会相像,他和那个女的关系:母子,他母亲和她的关系:母女,怎么会?他和她:父女,一页页地翻着瑟瑟发抖,最后——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们是亲兄妹?怎么可能?所以,她才离开他,不是因为那个人才抛下他的?而是他们之间是不被允许的——

寒冷的冬天,下着大雪,圣诞夜,他被送到孤儿院已经整整三年了,无人来领养他。圣诞夜,他痛恨这一天,所有的小孩子都满心欢喜地等着圣诞老公公送的礼物,却在这一天夺走了他的爸爸妈妈,可是那一年,这一天,有一位天使降临了。

金色的头发,雪白的肌肤,浅栗色的小鹿般的眼睛,笑起来好像冬日里的阳光。

“我叫连婉池,是你的姐姐,以后我们一起生活吧。”

“你才不是我姐姐,我没有姐姐,我不是你弟弟!”他从来都没听爸爸妈妈说过自己还有一个那么大的姐姐,而且她和爸爸妈妈长得一点都不像,那么美丽,也不同姓。他姓闫,她姓连,他不是他的姐姐。

“那以后我叫你什么?阿肃,可以吗?”不变的笑容,轻柔的声音没有丝毫的不悦。

阿肃,阿肃,那是他听到最动听的声音,她微笑地唤着他的名字。

“碗池姐,你喜不喜欢阿肃?”他总是不停的追问。

“喜欢啊,最喜欢阿肃了。”她每一次都会笑着耐心地回答。

阿肃也最喜欢碗池姐了。真希望快快长大。

“碗池姐,你看我又拿到了第一。”他总是很努力学习,争取奖学金,因为这样她可以不用那么幸苦的挣钱。

“阿肃真棒!”她每次都会笑着竖起大拇指。

她的笑容就是他的全部动力,快快缩短那八年的距离吧,将来有一天他会成为她的依靠……

他每次都不当一回事。下一次,仍会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在她唇上亲一口。

渐渐长大了,她说男女有别,渐渐疏离起来。

“阿肃,你听我说。我是你姐姐……”

“我不听,你是为了那个男人才要抛下我的!”

明明说过最喜欢他的,爱上那个男人就想丢下他,还要编这样的借口……

看着陷入回忆里的男人,青年起身悄然离开。一个已逾花甲的老人,还有几十年好活?穷尽大半辈子拿来报复一个人,到底有什么意义?逝去的人已经逝去,该珍惜的是眼前。只是,最后等待他的会是法院的审判和来自心灵的无尽谴责。

每个人都必须为他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

“啊,那位先生,请等一等。”王婶叫住了前面正要上车的韩相殷。

“有什么事。”韩相殷转身看着边跑边叫的人。

“你之前不是找过夏小姐吗?我是她的邻居,还记得吗?也是医院的护工。”王婶上前道。

“我已经找到她了。”韩相殷颔首笑笑。他认得她。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我都不知道她搬到哪里去了,一直找不到她。”王婶高兴起来。

“有什么事吗?”韩相殷问道。实际上,他在赶时间,事情终于忙完,他想快点见到那个人,十多天都没有好好的看着她了,他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对她说……

“是这样的,去年医院更换掉一批陈旧设施,我们在整理的时候发现了一本记事簿,是夏小姐的妈妈一天一点写的。找不到夏小姐就一直放在我那里呢。里面写了很多事情,我想夏小姐看到了一定会很高兴的。那孩子啊,一直都很自责,唉,真是不幸。”王婶叨叨地说了起来。

“可以给我吗?我很需要它。”韩相殷一听,立刻急切起来。

记事簿,太好了。还有这样的东西,小优可以解开心结,他一定要帮她把病治好,让她快乐起来。他的小优受了那么多的苦,他一点都不知道,真是太不应该了。

“你能联系到夏小姐吗,最好是她亲自……”王婶有点犹豫,毕竟是那么重要的东西,还是不要随便给人比较好。

“请给我吧,我一定会交给她的,我是她丈夫。”韩相殷恳切地请求。

“啊,是这样啊,那你跟我来吧,我拿给你。”王婶微微讶异。

原来这个人是夏小姐的丈夫啊,看他这么诚恳的样子应该不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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