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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宛清颇为无奈地看着他，总算明白什么叫做“又好气又好笑”了。

那轻忍住的笑意，不由得又扩大了几分，因为她的压抑，这让她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别扭，但是慕寒却目光闪晶晶地盯着她，觉得这女人这别扭的笑容，却是光华万千。

一朵带刺的铿锵玫瑰，终于在他气不里开放，因为那一缕拂过的烈风，柔情万种。

岚宛清不知道自己这样别扭的笑容，落在慕寒的眼里却足以倾国倾城，她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一扭头，就看到慕寒的下颌，不知道什么时候擦上了一道血迹，暗红的血液落在他如玉一般的肌肤之上，看起来很是刺眼。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的手已经不受控制地伸了出去，手指一侧，轻轻将那道血痕给抹掉了。

接着她才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手上一僵。

慕寒眼底光芒大放，亮若昨光。

他一把将她想要缩回去的手紧紧抓住，心里难得的涌起一股激荡。

这样熟悉而又陌生的滋味，似乎只有在年少征战四方，策马奔腾，第一次取下敌方阵营，插上齐霄旗帜的时候才有过，那样的豪情万千，众所臣服！

只是现在这一刻，多了几分温柔、甜蜜还有淡淡的疼惜……

心似乎在这时候都澎湃了起来，想要轻轻地哼出曲调。

他突然轻轻低下了头，将嘴唇轻而又轻地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岚宛清身子微微一震，似乎轻轻挣扎了一下，接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太过虚弱，还是懒得动弹，她慢慢闭上了眼。

慕寒本来以为她会剧烈反抗，手托着她的后脑，准备她一挣扎就放开，最重要的是不能扯动了她的伤口，但是眼下看到她竟然顺从无比地闭上了眼，他的黑眸里盛满了不可置信，更多的却是激动。

到了这一步，就算是岚宛清不愿意，他也不想再退步了。

因为现在的她是这样的圣洁，这样的……美……

她的肌肤微凉，而她从不留刘海，不长的头发总是高高盘起，露出光洁无比的额头，夜风将她吹得如一块冷玉，让人不由得想起冬日里清冷的月亮，玉白而又清凉，却将前方黑暗的路通通给照亮。

他将脸颊在那轮月光上一靠，也不知道是想将她温暖，还是清凉自己，清凉他这一刻火热无比的心情。

这样的动作带着孩子气，对他而言，着实少见又充满了违和感，她闭着眼，嘴唇微微一勾，突然心里一暖。

那一勾没有逃过他的眼睛，果然她不是晕过去，他太明白她了，这一刻的安静还有微笑，比任何诱惑或者邀请都要珍贵万分，所以他现在的喜悦，竟然比此生从始到今所有的欢愉加在一起还要多。

他的唇也慢慢往下移，从额头，到脸颊，再落到……唇。

突然身后有响动，敏感的她立刻睁开眼，睫毛轻轻扫在他脸上，他微微一滞。

接着他就有些恼火地一笑，带些惩罚的味道轻咬了咬她的唇角，在她瞪过来之前，带着笑意将她放开。

接着他扫了一眼身边，一直在调息的萧凌初醒了过来。

他一醒，虽然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但是岚宛清向来敏感，慕寒自然也感受到了，慕寒当然不介意，甚至很乐意和岚宛清当着萧凌初的面继续，但是他心里也很清楚，岚宛清不会喜欢。

果然低头一看，岚宛清早已经闭上眼了，彻彻底底的想要装睡。

慕寒手一抬，干脆就让她装得再像一些，直接就点了她的睡穴。

接着他一回身，微皱着眉看着萧凌初问道，“你怎么样了？”

“无碍。”萧凌初目光落在岚宛清的身上，“她身上的伤很重……”

慕寒将岚宛清下意识地抱得再紧了些，眼里有着笑意，“你的照顾，多谢了……凌初，你的伤我会安排人……”

“阿寒。”

萧凌初声音一出，慕寒就住了口，眼神里有着些许变化，这样的称呼只有在年少的时候才从萧凌初口里听过，现在一听，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有多久没有听见这个称呼了？

想来……也是霓音死之后了……

“阿寒。”萧凌初起身在他身边坐下，挥手示意其余人先退下去，接着才说道，“我知道你这次，终于动心了。”

慕寒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淡淡笑道，“凌初，我可不想听到下一句你说，你也动心了。”

“怎么？”萧凌初低垂下眼睫，将眼里的温柔一一敛去，让人看不真切。“你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