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纶阴沉的瞪着他,“林潜,她是不识抬举,可也只有我能骂,我来收拾,你若再不对她放尊重,就别怪我翻脸。”
林潜吓出一头冷汗,连忙请罪。
以他对贺纶的了解,再有第三次真能把他往死里揍,而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他一面擦汗一面道,“完了,王爷,您这不是爱上她,而是爱呀!”
不是“爱上”而是“爱”。贺纶愣了下。
林潜一脸同情道,“具体的您自己意会吧。不过末将很是赞同您娶四五品官家女眷的想法。”说完,连忙为贺纶换了一只新杯盏。
林潜虽然风流,但脑袋转的比谁都快,贺纶最忌讳的就是当年独宠六宫闹得人心惶惶的宁妃,想必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第二个,娶个门第低的也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竟舍得亲亲表妹章蓉蓉。不过男人嘛,有得必有失,将来他问鼎九五,再要也不迟。
四妃之一,总有一个是章蓉蓉的。
贺纶用帕子擦了擦手,转而问,“我若真给她谋一个五品官家眷的门第,娶她做王妃,你说她会感激我吗?”
那还用问,得跪下来跟您叫爷爷!林潜点了点头,“王爷,末将都有点羡慕她的好运了。”
所以这世上的好事往往都是由各种因素堆砌而成,有真心也有机遇,缺少一个,贺纶都不敢在此时此刻说娶汤媛的话,但机遇成全了他们,也或者说汤媛天生好命,遇到一个能抓住这样机遇的皇子。
但贺纶并不觉得自己没了汤媛就不行,假如两年内她依旧不动心,自然也不配做他的王妃。
那他又何必执着,姑且今宵尽欢,届时一拍两散。
他赌的就是她的一颗真心。
林潜偷偷撇了撇嘴,“倘若您输了,难道还真要给她找个接盘?岂不是便宜她!”
“不给她一条理想的退路,我又如何判断她选择我是因为真心,而不是地位?”贺纶狠狠饮下一口烈酒。
没过两日,黄河泛滥,归德府受灾严重,波及治下的数十个州县,而大同又是九边重镇,朝廷咽喉部位,民生不安难免要引来动荡,倘若鞑子趁机添乱,必然又是雪上加霜,明宗不得不调拨三十六万两白银赈灾,其中的六万两又被拿去做军饷。大同总兵是一点亏也不肯吃。
如此,还剩三十万两。
这是一笔惊天巨款。如若不是因为大同乃京师的最后一道防线,打死明宗也拿不出来。拿出来以后也是担惊受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知道灾民和天下绿林会不会拼命?
明宗再三思量,为此内阁的五个老头已经两天两夜没回家。
他这皇上做的不容易啊,既怕劫道的打主意,也怕各级官员动心,最后能拿出一半给老百姓用他就要磕头了。
几位皇子也不可能置身事外,连日来出入养心殿,与明宗交换意见。
先这笔银子肯定是要一点一点下去,再由当地最高的执政长官分到各州县衙。如此一来就能最大限度的减少要钱不要命的绿林劫道。毕竟再厉害的军队也禁不住一群又一群的乌合之众骚扰,损兵折将不说还耽误救灾时间。
因庚王擅治水,方案一定下明宗便命他持圣旨督导归德府赈灾疏浚,但用的却是贺纶的方案。先调拨银钱这件事无法隐瞒,否则民心不稳,但对外宣称调多少则是官府的事。
贺纶提议拨十五万两,听起来不近人情,但水都淹到家门口了,纵使官府有怨言也得先把钱揣进口袋再说。
“儿臣保证十五万两和二十万两的效果一样!那还不如先省五万,让他们自己与湖广布政司协商粮款,等他们千辛万苦分配好,体会其中之不易,再猛然听得您加恩又赐五万……”贺纶极为自信道,“那之前什么怨气都没了,有的只是感恩戴德。之后,怎么也得拿出两三万分到百姓手里,聊胜于无。”
如此,还留有十万两,主要用来修筑堤坝,疏浚导流以及应对各种不测和意外。
明宗听得心中一动,暗暗点头。
贺缄前世经历过此事,更熟悉过程,早就知道如何应对,但具体法子确实是贺纶想出来的,他不屑于抢夺,而这也不是他能出风头的地方,反倒是治水这种辛苦但不一定能讨到好处的非他莫属。因为贺维不中用,贺缨被贺纶整的焦头烂额,无暇分心,而贺纶,金尊玉贵,自是不屑去做。
是夜,汤媛睡的半梦半醒,忽然听见一阵异动,不由紧张,又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和熟悉的清爽淡香,她睁开眼,果然是贺纶。
这个扬言只要她动心就娶她的家伙撂下大话就消失了半个月,搞得另外三个掌寝欣喜若狂的过来为她举办了一场失宠联谊会。
是了,听说他前几日进了宫,为何又在大半夜忽然冒出来,好像还喝了点酒。
“王爷……”她捂着绫被坐起。
贺纶嘿的笑了一声,鼻尖差点碰上她圆润的肩头。
他慢慢抬起脸往后让了让,“我不在家半个月,你有没有做坏事?”
哪有人见面这样打招呼的。汤媛一面扯过外衫披上,一面道,“王爷,来,奴婢伺候您更衣。”
他一把将她扯回身前,力道有点大,那原本就没来得及系衣结的外衫登时全部松开。贺纶盯着她兜儿上的小鹿看了一会儿,目光又慢慢上移,“更什么衣,本王不更衣都能要你。”
说完用力含住她耳垂。
轻纱帷帐被巨大的动作撩的一阵晃动。
汤媛忍不住叫出声,如泣似吟。
贺纶看着凶狠,下手却带着安静的温柔,直到她脸颊渐渐泛上了迷人的桃花色,才忽然用力,汤媛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