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爱的小女娃,汤媛眼馋极了。将来她要是也有这么两个孩子该多幸福,亲手养大包子可比亲手养开一朵花更有成就感。
和熙长得甜美,性格却颇像贺纶,对下人极为冷淡,似是一个不会笑的瓷娃娃,贺纯却恰恰相反,看着桀骜,一张嘴就萌萌的,他看见汤媛,先是眼睛一亮,似要微笑,但又想起蓉蓉表姐,微笑的小嘴立时扁了扁,泫然欲泣,好不可人疼呢!
和熙扯着他的手继续走,“好哭鬼,你且不要再烦人了,但凡见着漂亮的姐姐就走不动路。”
汤媛和冬慧眼睛一亮,公主的意思是夸她们漂亮咯?
贺纯不悦的咕哝一声,“胡说,长得比你黑多了,哪里漂亮,我只是见她身上的铃铛有趣。”
哦,不是我们。汤媛清了清嗓子,携着冬慧该干嘛干嘛,章小姐伤成那样说不准就要传人伺候。
文太医来了之后一看,少不得要在腹中一通牢骚,不就是擦破一层油皮,看着血糊糊吓人,只要涂点去瘀的药膏担保没事,请他出动简直是大材小用。这种问题连奉药内侍也难不倒。
但谁让受伤的是章蓉蓉,他只好耐着性子重复了六遍不会留疤方才得以脱身,今儿个是他儿子的生辰,他赶着回家呢。
那之后,章蓉蓉被两个贴身婢女架着坐进肩舆。
“装什么装,她没出现前你抱着我多紧张,怎么一看见她就怂了。”章蓉蓉已是破罐子破摔。
贺纶在母亲面前赞赏山水大家蔡夫人,还不止赞赏过一次,终于说的母亲心动,给她找了几幅前朝古迹临摹,想必接下来一个月都不得自由,正好空出位置由着他偷腥。
这种级别的挑衅还不足以激起贺纶的愤慨,他眼角微扬,用口型对她说了一句“慢走”。
既可气,却也有种无端的亲近,只有亲近之人才会这样。章蓉蓉原是气鼓鼓的,却扑哧一声笑了,笑着与汤媛道,“阿媛姐姐,下回见。”
汤媛和冬慧连忙福身。
送走伤员,瑞通馆一众下人顶着五皇子的威压小心翼翼打扫章蓉蓉留下的狼藉。
这种时候谁最空闲谁倒霉,譬如汤媛。
作为一个掌仪,她实在找不到事做啊,总不能逮个人过来揍吧!
奇怪,还不到五天贺纶怎么又冒出来?那对龙凤胎小包子呢?哦,被正殿那边的下人抱回去喂饭了。是呀,都到了吃饭的时间,贺纶怎么还不走?
汤媛打着去摘几朵新鲜花儿的借口不动声色的溜了出去。
也终于不用再被贺纶迫人的眼风时不时的扫一下。
可她没想到贺纶主要就是为了膈应她啊,她不在,他自然也要出来。
贺纶看了她一会,她正勤勤恳恳的剪月季花。
“我送你的耳坠不会又卖了吧,为何没戴?”他问。
男人送女人衣裳饰本就是为了自己欣赏,她不打扮,他欣赏什么?
就知道他会查。汤媛除非要钱不要命才敢再卖一次。打量他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她决定顺毛摸一摸这头驴,“殿下赏的东西怎么能卖,奴婢每天供着都来不及,不戴是因为怕弄丢。这个,就像奴婢的生命一样重要。”
“恐怕你是怕弄丢了我找你算账?”贺纶果然被摸.爽了,微微俯身,笑道,“你戴吧,丢了我再送你一副。”
大哥,您不会是耳坠批商吧?汤媛干巴巴陪笑两声,“殿下真阔气。”
你才知道吗?如果你听我的话,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贺纶唇角微扬,打量周围没什么人,亲了她耳垂一口,“你会想我吗?其实我可以天天来看你。”
敬谢不敏。汤媛连忙拉开与他的距离,一脸关切道,“殿下小心,奴婢手里还有小剪刀,不能靠这么近,奴婢可不想脑袋搬家。”
她夸张的挥舞几下,恨不能跳进月季花丛。
贺纶直起身体,目光微冷。
“贺缄要过你吗?”他似笑非笑道,仿佛在问你今天吃过了没?
在寝殿躲了那么久,脖子上的红痕连老六都现了,谁信他们没做。
贺缄要过我?汤媛反应了足足三秒才悟出贺纶的意思,心下鄙夷,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无耻,仗势欺人?没得脏了三殿下的清誉。她莞尔一笑,“殿下慎言,奴婢的清.白虽然不足挂齿,您想怎么说都行,可是三殿下同您一样矜贵,他没做过的事奴婢不会赖他。”
女孩的声音很温柔,垂着眼睛,仿佛所有注意力都在那一束鹅黄色的花瓣上。
“那你们在寝殿里做过什么,只是啃了啃脖子?”贺纶直言不讳。
饶是脸皮再厚,被个男人当面如此问,汤媛的脸颊也火辣辣的烧起来。
那只是一次意外。
但他最终没有伤害她。
现在回想起来,满满都是他的温柔和包容。
而且,被心爱的人亲吻,心口即使疼痛,身体也是酥醉的。
汤媛慢吞吞扯下一片叶子,在贺纶将要不耐烦之前回答,“奴婢从前喜欢三殿下这件事您不是早就知晓,那只是跟心爱的人在一起生了一次不理智的行为。不过奴婢现在已经不再喜欢他。”
既然他这么问,肯定是查了那件事,那她必然要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男人总是渴望占据许多许多女人,却又要求女人忠贞于他。
想必这句“不喜欢他”应该能满足贺纶的自尊心。也能让他少找贺缄一点麻烦。
“你很怕我伤害他对不对?”贺纶偏头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