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二小姐,婉春打了个哆嗦,马上向小秀使了个打住的眼神,小秀一凝,赶紧就住了嘴。
这事在府中下人们嘴里早就有过议论,无非是说二小姐天姿聪慧,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而相比之下,年龄相差不大的大小姐却什么都不会,勉为其难地认得些字。所以小秀一提二小姐,自小身为大小姐贴身丫鬟的婉春便十分敏感。
一缕尴尬泛开,这屋一下子冷场了,小秀一张粉脸通红,却突然道:“婉春!我内急!”
这话一出刹那就让屋内的几人止不住喷笑出来,女孩子当着这么多人说这话,岂能不笑,所幸说这话的人长相如个大孩子,也就权当着笑料,别无其它想法。
秦管家如个长辈一般嗔怪地闪了眼小秀,“你这个丫头!一着急就内急。”
小秀就如是真急一样,憋得脸越发地红了。闭月也就笑着带她出门。
秦管家与婉春又说了几句话,都是老夫人不放心冷雪鹊的话,让婉春好好照顾主子,有什么需要就使人回府说一声。
婉春得冷雪鹊叮嘱,也就沉着应对,没透露一丁点儿来到太尉府所受的委屈,还说了好话。
恰在此时闭月进得门来,也就附合婉春的话,“少爷对少夫人也很好!老管人自是放心。”
鉴于回门时月轩璞的僵板行为与放肆饮酒,张氏终不放心,便一则让管家来打探消息,二则把那绣枕送来。
听着太尉府丫鬟的话,秦管家彻底安心了。
小秀没有多久回来了,她体内已空,再经外面的风一吹,脸上早没有那尴尬的红,而时辰不早,匆匆而来的两人也就告辞。
临出门时小秀终不放心,又走到软榻前亲自看了眼冷雪鹊,见冷雪鹊睡得安稳,这才欢欢喜喜的出门。
冷雪鹊一觉醒来,已经月上柳梢,树影在窗纱上晃动,陶瓷灯长明。
她心里记得睡下时事情,恼怒地拍了拍头部,焦虑不安地屋内走了两个来回,抬头问闭月,“少爷可来过?”
闭月还没回答,婉春便回月轩璞不曾来过,倒是相府老夫人不放心,派了老管家与小秀来,并送来了她最喜爱的枕头。
她闻言,跑回软榻上抱起了那枕头来。
慈母一片心,更是让她深深的震憾,犹感不是亲娘胜似亲娘。可那男人什么时候能对自己好一点?
但公公婆婆就白天的事好像装了糊涂,是打算不追究了还是什么?
她思虑再三,决定先入为主,到碧海苑去找找月轩璞,把白天的事向他说一说,以免恶人先告状。
可走到屋门的她蓦然回转过身,负气地朝坐榻一坐,让闭月与羞花上晚饭,刻意叮嘱只上鱼便可。
婉春跟着折回,不解而小心地问:“小姐!怎么不去了?”
月轩璞太过精明,此去弄不好得背上个恶人先告状的罪名。心思细腻,而一生谨慎的冷雪鹊不得不有此想法,“去什么去?我又没做错什么。”
“这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可怎么办好?”
屋内响起了婉春担心的话来。冷雪鹊早主意打定,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倒也不气不躁了,淡定神闲地喝起茶水来,几秒后,便让沉鱼去传大管家无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