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战局在攻城战进行的第十六天终于生了一些改变。
当清晨血红的红曰再次如往常一样升起时,城外的易丽尔家族和西利森家族的二个军营内此时正被一大片晨雾笼罩在其中,远远望去只能看到营盘的栅栏在雾中若隐若现,还有军官的呵斥声不时透过雾霾中传出来。
尼斯特家族士兵拖着疲惫的身躯,他们和往常一样再次来到了城头,堆砌墙石的青石上血迹斑斑,士兵路过的时候,都会闻到一种淡淡的腥气,最开始的那几天,他们还会找来一些清水,来冲刷上面的血迹,而随着战况的越来越激烈,他们的体力透支也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连眼皮都懒得眨一下,再也没有精力去处理那些浪费任何体力的事情,而且,每天喊杀震天的战场上,就算是每天去冲洗那也根本冲洗不完。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只鹰鹞从北方的高空中直落进易丽尔家族军营上空的迷雾中,不久就扑腾着翅膀落在了一个人的肩膀上,被人好生的喂养起来。
鹰鹞的这种飞行几万里却毫不迷失方向的这种特性,也是近年才被完全的挖掘,而这种用鹰鹞来传递信息军报的这种手段也随之展起来。
一位军官手中拿着刚刚从让这只鹰鹞腿下卸下的情报,匆匆的朝着门萨营帐的方向走去。
鹰鹞上的情报是红色的信纸,而在德玛帝国通用的信纸只有三种,黄,红,白。
黄色是德玛帝国皇族约尔曼家族专用,白色是普通的情报,而红色则代表着极为重要紧急的情报。
显然这只鹰鹞所带来的情报极其重要,这位军官也不敢耽误军情立刻向门萨禀告。
在营帐内,此时的门萨正微闭着双眼躺在床上,他的额头上被放上了一条湿湿的毛巾,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表面赤红烫,旁边的火盆熊熊的燃烧,但却仍然能够看到他的被子在不停的颤抖着。
门萨感冒了。
对于持续了半个月也没有从尼斯特家族军队手中拿下原本势在必得的南萨斯主城,门萨至今还在耿耿于怀,他的嗓子也由最开始的洪亮变得沙哑,脾气也由最开始的暴跳如雷变得越来越平静(不平静也得忍着),在凌冽的寒风中,易丽尔家族军队一次次如潮水般的溃退,终于将一直坚守在最前线指挥攻城的门萨击倒了。
心力憔悴。
门萨原本忘记了,如果是再二十年前,三十年前,可能这种程度对于当时体格如同野兽般强健的他并不算什么,但现在,他,易丽尔家族的统帅,一个已经六旬的老人,身体已经无法再承受起这种心理上和生理上的双重压力了。
得到士兵通传之后,军官掀开营帐,见到门萨已然坐在了桌榻边上,旁边的铜盆的水还在轻轻的晃动着,其中有一条毛巾还在里面。
“海德将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门萨装作若无其事的将目光投向那名军官,虽然他感觉自己现在头晕得如同天旋地转,但是他并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尤其是他身边的人。
“元帅,这是从卢克地区加斯主城来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