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能铭记他们的,逝者的名字已经刻在了心里,而记不住他们的,即便知道名字又如何?
My/lov,这个词的音本来就是如此的美妙……
不知道为什么,沈爱玲忽然对伤害她的孙安菲没有了怨恨。如果,他真正爱过,那也是在他遇上自己之前。
他遇上她时,她二十岁出头,热情似火,而他已经二十六,她似乎没有理由要求一个二十五岁的男人没有任何往事。
如果要怨,只能怨命运没有安排她更早地和他相遇……
就算他心里真的还有江景泉,如果要怨,也只能怨他的长情和执着,怨他对景泉姐的爱玲不忘,而跟景泉姐无关,毕竟,她连怨恨的资格都没有……
她立在墓旁,想象着叫“沈爱玲”这个名字在豆骏心中是何等的分量,可配得上同样堪称绝色的他的MY/LOVE?
却见他拿出一瓶hsky,四只酒杯。
为什么会是四只酒杯?她疑惑,难道这墓是合墓?可是……不像啊……
而且,还是喝hsky这么烈的酒?以前沈爱玲只知道豆爷爱玩,没有他不擅长的,可真的到了此刻,她才知道,真的是她以前太不了解豆骏了。
只见他四只酒杯摆好,斟满酒,然后再次向沈爱玲伸出手,“来,站过来点!”
那一刻,她未曾有片刻犹豫,把手放入他掌心,随着他的牵引,站到他的身旁。
许是刚才接触了玻璃的酒杯,他原本微暖的手心泛着凉意,她情不自禁握紧了,仿似要把自己的温度过度给他,身体也和他的贴得更紧。
倏然之间,对这个男人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疼惜,如果他爱此人如斯,也是值得疼惜的……
当然,虽然更多的是酸楚……
她甚至有点想知道,当年的如娇是如何爱他的,而她自己是否能做得更好?
他似乎感应到她的心思,低头朝她微微一笑,俯身拾起一只斟满酒的杯子,递到她手里,自己也拾起一杯,握在右手中,左手则放开她的手,转而搂住了她的肩,让两人之间再无半点空隙。
而后,他如午夜大提琴的声音缓缓奏响,“你说,如果有一天我找到自己心爱的人,一定要带来第一个给你看。很抱歉,我今天才把她带来,她叫邢欢。”
那一瞬,无端的,沈爱玲眼眶一热,泪水溢满双眸……
若时间停在这一刻,一生还复何求?
“邢欢,这是我第一次带人来这里,更是第一次和人在这里喝酒,所以,举起杯来,我们一起干杯!”他看着沈爱玲,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有一瞬间,沈爱玲自己都恍惚了,她甚至认为自己真的不是这个假墓碑纪念的人,而是真正被豆骏一见钟情的邢欢。
墓园的夜晚,些许凉意,可是有他的臂弯呵护,有他柔软的声音温暖,些些的凉意又如何能入侵?
她抿了抿唇,似乎这样便能将溢出的泪珠点点也抿回,举起酒杯,与他的轻轻一碰,什么也没说,一口抿干了这杯酒,终是动作过猛而呛到。
豆骏笑着拍她的背,“我又不抢你的酒喝,这里面的人更不会抢你的,喝那么急干什么?”
她犹自咳着,咳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只拿眼神回瞪他。
能够分享他的内心世界,是她努力了很久的事,就为这,也值得她干杯了……
他笑道,“娶了你这么久,我竟不知自己娶了个女酒仙,害我常常独饮,没有人陪我一起醉!早知这样,就该老早拉你一起和我喝酒的!”
她的咳嗽声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捂着胸口不满,“谁知道你和谁喝酒?不知道孙安菲陪你醉了多少场!”
据她从娱乐新闻狗仔那里得来的信息,他可是常常去找孙安菲喝酒的……
他将她拥紧,笑意更深,“原来你不仅是个酒缸,还是个大醋坛!”
“谁吃醋了?别臭美了吧你!”她右手轻轻捅了他一下,又觉得在自己的假墓前和他打情骂俏是件很诡异的事,怎么他可以做得如此泰然?
他却不以为意,躬身把另外两杯酒端起,一杯递给她,“来,邢欢,帮我一起敬他。”
她接过酒杯,学着他的样子,把酒缓缓撒在墓前。
清亮剔透的酒柱沥沥而下,滴在地面,出轻微的噗噗声。她随着这声音在心中默念:沈爱玲,是一年前心思的你睡在里面吗?
我知道你有多么爱眼前的这个男人,我也知道,你们之间的故事很是坎坷但也有浪漫,虽然一直参杂着旁人,却也印象深刻,可是,我想,爱一个人的心都是一样的,无关岁月的长短,无关付出的多少,爱就是爱了。如果沈爱玲曾爱过他,请让邢欢接着替你爱下去,我会努力,不比你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