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向元鹰就让追来的手下赶紧定下一趟呼市到成都的飞机,随从却无奈的告诉他:“呼市飞成都一天只有一趟直飞,要想最早的,也得明天了。”
向元鹰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看着眼前的飞机越跑越开,直到冲上云霄,顾小淼,就那么再一次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向元鹰猛吸了一口烟,另一只手就不由自主抚住了脸。顾小淼的背影又浮现了出来,是的,即只有背影,向元鹰也能一眼认出,那么瘦瘦小小一个人,揪得向元鹰的心一阵一阵得疼。
明明就在眼前,明明就要遇到了,向元鹰啊向元鹰,你自以为自己手眼通天什么都握得住、抓得牢,其实,你什么都不是。你留不住最爱的人,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他们就在眼前,就在你眼皮底下,你却只能看他们走了、散了,你以为自己什么都尽在掌握,以为自己要的,自己喜欢的就一定能留下,真是可笑至极。
“总裁,张总裁还在呼市,今天就要去鄂尔多斯看咱们的项目了,您真要今天去成都?”邱恺从副驾驶上转回头看了看向元鹰,问到。
“……你留下来代替我好好陪同吧,对了,帮我换登机牌的时候,要16A这个位子。”
“嗯,那个已经搞好了,您放心。”邱恺虽然心下感到纳闷,但还是恭敬地说到。
向元鹰点了点头,再没说什么,转头看向窗外炽烈骄阳下的草甸。
今天航班一切正常,向元鹰拿着随身的手提包上机的时候,候在机门口的年轻空姐看看他高大俊朗的身材和一身名牌的行头,职业化的笑容里更多了几分甜腻。
走到16排,向元鹰站在过道里看着靠窗的那个位子,不觉稍稍有些出神,直到后面有人催促,这才放好手提包坐了下来。
这就是顾小淼昨天坐过的那个位子,昨天查到顾小淼离开内蒙的航班号后,向元鹰坚持去值机柜台看了看那班航班的座位表,盯着顾小淼信息那一页就看了半天,16A的座位号就牢牢印在了脑子里。
坐惯了头等或商务舱的向元鹰,头一次现原来经济舱这么挤,自己的身形坐下来,几乎就没有转动的余地了。
虽是如此,向元鹰却觉得似乎这样才能离她更近一些,2个半小时的行程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向元鹰却一路聊无睡意,盯着舷窗外日渐西沉的骄阳,心绪涌动、思绪万千。
向元鹰心里自是不抱能找到顾小淼的希望的,一夜半天的成都之行,是向元鹰三十多年人生中第一次不知道要去往何处,到底该干些什么?
只是一味在成都繁华热闹的街头盲目游走,希望在人海里可以看到那抹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最近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好像还是日本的那个不眠的夜晚,那张哭泣的脸,那个绝望的巴掌,那个心碎的人。
向元鹰独自伫立成都繁华的街头,但车来人往间,哪里有什么惊喜,不过只有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6月6日晴
于蓝:
我已经在拉萨安顿下来,一切都好,勿念。
真没想到你和蒋行知这么快就能修成正果,前段日子我自己的事情一团乱麻,也没有去细心体会你的变化,实在是我这个朋友做得不称职。
这恐怕是一年多来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只是这次你们订婚我可能参加不了的,但结婚那天,不管怎样我也要来参加,我还没有当过伴娘,能做你的伴娘,恐怕我会兴奋过你这个新娘。
于蓝,真的祝福你,祝福你和蒋行知,看到你幸福,好像我也获得了幸福一样。那种苦涩的感觉围绕我身边太久了,但听到你订婚消息的时候,真的是我这段日子最快乐的时候。虽然和蒋行知接触不多,但我感觉他是个负责任、有担当的人,真为你们感到高兴。
如果我的这段过往还有值得称道的地方,恐怕你的这段姻缘是唯一让人高兴的收获。
拉萨海拔3600米左右,从成都一路上来,下了飞机还觉得没有任何反应,但过了半天就觉得头晕脑胀,浑身无力,看来,高原反应还是有的。
然后就昏天黑地睡了一整天,当地人说我刚刚入藏就能睡得着觉,说明体质不错,我希望他们说的是真的,而不是因为之前我实在缺乏睡眠。
我找了一家小旅店住下,就在八角街附近,交通方便,也算干净整洁,你不用担心。在这竟然遇到故人,也可以算是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