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对向元鹰做的一切，心里又平衡了一点了，舒服了一点，痛也仿佛消散了一点。

“笔记本我交给你了，任由你处置，这里面有一些我新搜集起来的证据，只要你将这笔记本寄给检察院，他王源就会身败名裂。”

“方志远，你为什么不亲自将这个寄给检察院呢？”

方志远没有料到小淼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一时哑口。但见小淼神情淡淡，心不在焉，方才吁出一口气：“因为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父亲是王源害的，而且我觉得你比我更恨他。”

“志远师兄，我们以前在一起上大学，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从来不跟说我，为什么大学的时候，我会那么恨王源，但我觉得你们一定有事情瞒着我。不过没有关系，这一次哪怕是为了爱玲，也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会坚定决定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借你的手去报复王源，如果我，或是向元鹰，我们没有办法直接让王源绳之于法，我宁愿从来没有认出你。”方志远有些愤然道：“小淼，这些事情本来就不应该有你参与，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向元鹰不愿意留你在A市的原因。”

“你没有，你了解我的性格，因为王源曾经在绑架我的时候给我看过一段视屏，我现在想要知道视屏里的内容，我有预感，不是我恢复记忆就能知道的，肯定有瞒着我的地方。”

“为什么我觉得我不认识你了？”方志远困惑地凝视着小淼那张憔悴不堪的脸。那天凌晨四点，他收到顾小淼的短讯，让他收一封邮件。他是早上醒来才看到这条短讯的，开了邮箱看了这封邮件，上午十点就要开会，他来不及做更多的修改，也来不及多想什么，只临时在各项数据上增大了零点五个百分点。

或许那时他也闪过一个念头，小淼为什么要做什么，但是商场从来就是这样，成王败寇，人们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他本已将赌注押在这一场竞争中。

“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顾小淼无所谓地笑笑：“不过你放心，给你的资料邮件，是我偷了向元鹰的，他不会没有把握的。”

“你是不是害怕王源当时给你看的那段视屏？害怕里面有你不想知道的内容？”方志远从和顾小淼的聊天中也是意识到，这件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小淼，你实话和我说，是不是你知道什么？”

为什么不敢承认？她并不是刻意隐瞒，因为一旦承认，那里心里那点仅存一点骄傲与倔犟一点自欺欺人只怕也会瞬间飞灰烟灭。

她将那个深咖啡色笔记本放进自己的包包里：“我好累，想回去了。”

“回去？回哪里？你和向元鹰到底怎么样了？他一定知道是你将标书泄露给我的，对不起，小淼，我是早上起床后才看到你的信息，那时已没有时间再去修改标书的内容，是不是拖累了你？”

“既然我已走出这一步你觉得我还能留在他的身边？”顾小淼冷声看着方志远：“如果有王源横在我们中间，所有人都过不好的。”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要离开向家？”方志远更加的迷茫：“你明明可以把这件事情告诉向元鹰，他会帮你的。”

“不不不，我总有一种预感，这件事情和向元鹰有关系，而向元鹰有很多，他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顾小淼说话的时候皱着眉头：“这也就是为什么总能有人插入我们中间，而他一直不想跟我说明所有的原因。”

“小淼，你难道到了现在还不相信他吗？”方志远终于放下了自己的情感，有些心疼自己的师妹：“你已经嫁给了向元鹰，你要学会相信他。”

“方志远，不要在这个时候问我这个问题，求你——”

小淼的头绪越来越混乱，她已经分辩不清是从什么时候爱上向元鹰的，或许从第一次以后，那以后他很长一段时间不来酒吧，她心里隐隐期望能看到他的身影，她不甘心他就此忘了她，更不愿他只是将那晚当成一场游戏。虽然那时恨更多过盼望。后来他来了，喝了很多的酒，李佳珊来接他，看着他将手放在她的腰肢处，她是那样酸溜溜地却不知如何泄。

后来，很多次，很多次，她都问自己，如果真没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她会留在他的身边吗？她难道就不会选择别的途径报复他吗？非要以这种方法吗？是她贪着，贪着他的身体，贪着他那么霸道而强硬的态度。

方志远的眼神越来越灰黯。

“为什么要住在L那？”

“这么几个月来，我习惯和他呆在一起，他比我亲人还亲。”

“小淼，如果你还想回到我身边——”

“方志远，我们以后再说好吗？我很累——”

方志远也看她很累，不再多说什么。

L一直到很晚才回来，给小淼带回一些食物。房间里没有开灯，L以为小淼走了，开了灯才现小淼还是以早上那个姿势蜷缩在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