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上去像是要杀人一样。江景泉肩膀缩了缩,最近向志昊经常一个人呆,每次她闯入见到的神情,都是如此这般弑杀。
陌生的向志昊被叫醒,对她温柔似水的志昊又回来了,揽着她的肩膀耐心地笑言:“他们的事情,我们点到为止。”
江景泉自认最聪明的地方,就是面对向志昊这样的丈夫时,没有抓狂挠腮,而是善解人意地温婉着:“恩。”
“我们去闹洞房吧?”她的手拉着他的领带,既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只好主动分散其注意力咯,否则那股子杀气带回家,今晚睡不着了可真怎么办。
等他们俩也走了,向元鹰喝尽最后一口酒,将杯子放下,再说话的时候,口腔中便都是浓郁的红酒醇香,他还是第一次主动靠近。
文静后背一僵,不敢眨眼睛,就这么看着越来越近的人。
“元鹰?”
“恩?”他的语气慵懒,带着酒气的呼吸喷薄在她的眼睫,尔后一笑。
就这么以一个完全不在意的姿态,说了一句:“文静,你走吧,不管今天的真相是什么,我都不想牵累你……还有,我们互相利用的关系,到此为止。”
这是将文静慢慢打入地狱的开始,向元鹰终究还是狠下心来对她挥刀了。
“我不是。”文静拉住他的手腕。
向元鹰摇头:“你不是什么?不是阎王的私人医生?没有利用我?。”
她从来都在洗白自己,文静一直认为向元鹰会是最后一个厌弃她的人,没想到,他对这一切闹剧都是了如指掌。
阎王,利用,呵,谁能证明向元鹰说的这些是有错的呢。明明连文静自己都是这样认为的。
二楼通往宴会厅的走廊,守卫森严,保护这个国家最重要的一些人的枪支,一定不怎么长眼。
向元鹰放弃了任何悄然进入的想法,毕竟今天一身西装革履,就要正大光明地走进去。
“向先生,请进。”
获得批准的向元鹰,在经过严密的武器检查以后得以进入。
如果一个经过特殊训练的擅长近身格斗术的,想要杀一个人,根本就不需要用到任何武器。伤一个人的方法有上万种,武器是最简单直白的。
向元鹰只是这么想想,他只不过脑海中突然一闪而过,如果待会里面出了任何动静,这些人及时冲进去的时候,抓住的到底是他的父亲,还是他。
未知的事情那么多,他想要得知的真相只有那一个而已。
“元鹰,快过来。”主席对待晚辈的热情一直是不掺假的“今天是向家大喜,我刚刚还在问你的父亲,什么时候才是大公子的好日子呢?。”
周围一众的叔叔伯伯都会意的笑,附和着说“妹妹倒赶在元鹰哥前面了。”
向元鹰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他不是政客,只是一个军人。。
于是单刀直入,说道:“主席,请您告诉我,AST计划。”
笑声戛然而止,觥筹交错间的美好气氛全部被这句话破坏殆尽。
“想好了?。”
向元鹰像个大男孩一样站在校长办公室,虽然已经腿软害怕,但还是,重重地点头。
“AST计划本是常青藤培养人才再平常不过的,但当时的AST虽战功赫赫,却也开罪不少人。多少国内外的阎王集团,犯罪团伙看中了这块选拔出当时最精锐的八人。”主席由衷地夸赞,此时拍了拍向元鹰的肩膀:“小子,你没有被策反,是多幸运的事。”
向元鹰握着拳,因为红酒而热滚烫的热情,慢慢冷却下来,他浑身打颤。
“两人当场死亡,两人失踪,对吧?”主席竟然记得具体的伤亡数字,向元鹰深吸一口气,点头。
而在场的各位长辈竟然都沉默地低下了头。
向元鹰作为儿子本能地看向父亲,却看到平日里对提这件事都会瞪眼怒的沈良成,此时柔了神情看着他,那眼神太特别了,以至于向元鹰只有在日后回想的时候才意识到,那竟是可怜他的目光。
“元鹰,我亲手签署了秘密处死文件,将生还的爆破手暴风绳之以法。”主席虽是脸上的神色未变,但说出来的一字一句,足够向元鹰的表情变得狰狞:“如果阎王和你们的席财务官回来,他们一样要接受调查!。”
原来背叛的是自己的兄弟,从来都是自己的兄弟!
曾经把兄弟视作至亲,将AST视作死忠集团的向元鹰,终究是隔了四年,还是忍受不了真相对他的打击。
本该觥筹交错的宴会场合,只剩向元鹰一个人单膝跪地苦不堪言,男儿泪洒落一地,落入羊毛地毯中润物细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