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恺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总裁，冒昧问一句，您和向乐平董事谈的怎么样了？”

“邱恺，订两张去华盛顿的机票，时间就定在明天下午。”

向元鹰是站在花园的后面，大家都在花园中聊天，而他在安排名义按的行程。

向志昊站在他的身后忍不住笑了：“你这样安排，小淼应该不知道吧？”

“恩？恩！”向元鹰顿了一下，然后笑说：“和她说太多，反倒会让她多想，不如直接带她走。”

向志昊摇头，然后反问道：“你是不想说，还是说了以后，怕顾小淼不答应你？”

“一半一半。”

两个人相视一笑，且很是默契地认为，顾小淼和正常的女人是一样的，在说走就走这方面，的确很缺少勇气。

可能是以前的环境造就，她好像也别愿意为别人考虑，就在刚刚，她还是一副很想问向氏集团的事情到底怎么解决，如果不是婶婶一直拉着说别的话，恐怕就已经脱口而出了。

“我研究了一下你在我离开向氏以后做的一些改变。”向志昊知道他明天的机票，恐怕就是他自己带上顾小淼的，所以现在很多话不吐不快。

向元鹰也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于是主动邀请他坐在旁边的板凳上，两个人并肩挨着，坐着的地方也很随意，就这么随意却很郑重地聊了起来。

“在你手中，把向氏集团推上不能再进的顶峰，在国内，几乎是突破的可能性会越来越小，可是根基不稳就出国，我还是认为是非常冲动的选择。”向志昊对他的做法虽然一直是心里觉得很对，但是在实施的时候，他还是很佩服向元鹰不怕输的本事。

而向元鹰本身的性格就是为了做这些不怕输的简单选择而生，于是说：“所以说，在我被弹劾出董事会的时候，需要你和二叔两个人出面。”

“你认为这样是缓和？”向志昊皱眉头。

向元鹰摇头：“不是缓和，是将向氏集团展成国际化的重要一部分。”

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自己的计划，但是面对向志昊，他觉得有必要和他分享自己对于未来的规划。

有些话，此时不说，恐怕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我承认，我将向氏集团送上了这条路，而且是只能继续前行，不能打退堂鼓的。但是我所能够考虑的，是集团日后能够持续展，忽略了集团本身的展速度，这一点，我觉得是我的失误。”

向志昊在一旁听着，听到这个话的时候，颇为不同意地摇摇头。

“我能做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最重要的，我需要你和二叔，两个最在乎这个集团展的人，去帮我走完最后的九十步。”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光，很诚恳。

可以想见，在他没有来到向家之前，又或者他试图想要让主要市场转移的时候，一定是经受着巨大的压力，时刻顶着高压的时候，可真的一点都不好受。

向志昊终于说出心里最真实的感受：“大哥，这个家亏欠你良多。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打算把向氏集团占为己有，如果没有王源的事情，你也还是会自己把自己逼到这一步，这一点，越是到了最后，就越清晰。”

“这也是我的一次毕业计划。”向元鹰苦笑道：“你恨我吗？”

即便是知道男人之间不言这些感性的话题，但还是在此时此刻两个人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

如果再来一遍，向元鹰还是会将他赶出设计部，一样还是不会将顾小淼让给他，这两样曾经直到现在恐怕都是他想要的，但那时作为大哥的他，不仅将这两样占为己有，还剥夺了他热爱的权利。

“恨啊。”向志昊和他之间也没有挂完抹角，而是直接说：“我的工作室能在短时间之内做得这么好，还不是要拜你所赐，本可以背靠大树悠闲过日子的向家二少爷，却被自己的大哥赶出了家族企业，被逼着创业，这种感受，真的很不想再来第二遍。”

字里行间，说的都不是向元鹰赶他走的不好，全都是他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切，都是拜向元鹰所赐。

可是他现在是真心的在感谢向元鹰。

记忆中的片段排山倒海的来，根本就不给他招架的机会。

但是人不能太过感性，更不能随便地回忆过去，那样只会更加影响对现实情况的判断。

“志昊，继续你自己的设计，不要因为向氏集团的改变而改变，你的理念是足以撑起整个向家，你要深信，没有人比你更加懂得向氏，也没有人比你更热爱中国风的设计传播。”

向元鹰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像是最后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