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一思:诅咒徒然的死亡。( )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苏珊娜戴菲丝站在花洒下,这是她独占的个人舱室。“光荣信仰”战舰上,她这个级别的贵族舱室不超过三间。而夸张的是还有独立的豪华浴室。
花洒中流出的是接近零度的冰水,这是苏珊娜戴菲丝的个人习惯。她向来只洗冷水澡,热水的舒适会令人神经麻痹,在精神上陷入懈怠。对于活圣人——凡世间信徒的表率和圣贤来说,享乐是一件不符合其身份的事。
脱下厚重的动力盔甲后,苏珊娜戴菲丝依然是一个极引人注目的女性。健康的皮肤如绸缎般柔顺,身高高达一米八,丰满而匀称的体型,以及一头打理得很柔顺的白色齐颈短。神皇的力量令她拥有着超乎凡俗想象的神秘力量,每一天,每一秒,这些神圣力量都在涤荡着她的身躯,令她的凡身可以一点点接近完美的行走在人间的圣贤模板。别的战斗修女在训练和战斗中获得的那些伤疤和老茧,对于她来说都是不需要操心的问题。
她跪在冰冷的浴室地板上,任凭花洒中的水泼洒在的上。开始还会觉得有些微的冷意,但血管和神经系统已经开始运作,血液加速流动,令她白皙的皮肤下透出淡淡的红色。
与平静的外表不同,苏珊娜戴菲丝心中却翻涌着忧虑。说出来或许有损她的圣洁性,但这位圣人为之担心的却是神皇陛下的回归。
神皇的醒来或许是这十万年来震动人类帝国的大地震。当一名灰骑士从外界宇宙带回了能够治愈神皇那腐朽尸骨的神器后,整个上卿会议都险些分裂。每一个至高领主都惴惴不安,他们代替神皇掌理帝国已经一万年了,而一万年前纵横银河的人类帝国如今却沦落了四面漏风的境地,若是醒来的人皇大雷霆之怒。那恐怕所有的领主都会被送上绞架。
在那名传奇灰骑士回归之后短短三天内,十七次“刺杀”在神圣的地球上展开。从刺客庭的刺客整个现役精锐部队的突击,甚至有一道“此人是被混沌污染的叛乱者”命令被出,两个星际战士军团的战士被蒙蔽。向着那名灰骑士所在的审讯所起突击。后还动了轨道轰炸。
这场可称得上是叛乱的小型战争持续了大约三个多小时,那名灰骑士怡然不惧。用超凡的外界技艺将来犯者一一击败。后连地位至高无上的皇帝禁军都出动了,亲自将那位灰骑士送入了黄金王座所在的帝国心脏。
当皇帝从持续万年的沉眠醒来后,帝国政局出乎意料地平静。关于这次叛乱活动只处决了大约十五万人,其中包括两个至高领主。而那两个被骗的星际战士战团被全部配去卡迪安之门进行赎罪远征。
苏醒的神皇并没有废除至高领主议会这一团体。用祂的原话来说,“你们在这一万年中已竭尽全力,你们的工作令帝国为之延续,那便继续吧”。
在那之后,神皇如同一位隐世的贤者,将自己深藏在禁宫的深处。有人认为祂是在试图修复道系统,而还有人认为他是在沉思人类的未来。还有人认为,从生命与死亡的界限中回归人世的人皇已经晋入了某种更高的境界。
后的说法或许有一些隐秘的佐证,导航者们认为“星炬”的光芒似乎比之前更为明亮,而其笼罩范围也已超出了银河系的范围。直达遥远至从未有人涉足的黑暗星空。
而在这种情况下,帝国国教陷入了一种非常尴尬的境地。或许很少有人知道,在一万年前,神皇是一个反对宗教迷信,提倡理性思考的领袖。在他坐上黄金王座之后,为了维持帝国人民的凝聚力,帝国国教才得以借这个时上位;但当这位被奉在神台上的神祗重走在人间时,国教的权威就在无形中被削弱了许多。
当代国教教宗秘密拜谒过神皇陛下,谈话内容无人得知,不过从后续反应来看,一切都照旧运行。似乎神皇本人认为,适度的个人崇拜或许可以让人类有一个强而有力的向心力,让这个种族可以在宇宙中继续撑过下一个千年。
苏珊娜把头贴在大理石墙壁上,冰凉的感觉从额骨处慢慢浸透她的大脑,一阵凉凉的刺痛令她微微有些不适。但是的一点不适可以很好地转移心灵上的痛苦。
陛下还会需要我们吗?
这个问题令修女心神不宁,说出来或许会觉得很可笑,但是身为活圣人的苏珊娜实际上三十岁都不,在这个可以人工延长寿命数百年的世界中,三十岁就相当于只有十几岁的年轻人……连她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底是如何被神皇选上的——展现神迹,接着一步登天,刚从忠嗣学院出来没几年,还在底层执行各种突击任务,有一天就突然……成为了大人物。接着就是巡回演说布教,念稿子、挥手、微笑……偶尔被重兵把守着去狩猎一些弱得可笑的敌人……
除了坚定的虔诚之心外,苏珊娜戴菲丝很清楚,自己其实只是一个在神皇深不可测的智慧前诚惶诚恐的年轻女人。活圣人没有所谓退休这回事,几天前还在和同僚谈论退役后要怎样找男人嫁了,猛地就被人戴上了光环,有人告诉你,你现在就是帝国亿亿凡俗的神迹了。
巨大的压力和骤然得的荣誉令她的心理变得略有些畸形,自满与自卑如同两面一体般出现在她身上,她用无礼的高傲作为有刺的盾牌令他人远离自己,她躲在这面盾牌后保护自己的尊严,只有相信神皇陛下的安排,才能令她得片刻的安慰。
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是……假如陛下废除帝国国教,或者至少取消活圣人的神圣性,自己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了吧……或许这也是一种解脱吧。
五分钟后。苏珊娜戴菲丝拿着浴巾走出浴室。一个战斗修女正站在她的床前,听见她走动的声响,这个修女以有些僵硬的姿势转过身来,呆呆地凝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