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只感觉耳垂一阵温热,丝丝暖风香气似要入耳渗心一般,那抚媚诱惑至极的声音,侵入耳鼓,犹如电流流过全身,只叫他一个少年之心,狂跳不止,血气翻涌间,什么正气歌、天道力云云全被他抛入九霄云外了
心中腾地一下,升起一团炙热的邪火,身下的部位竟然如镵云金枪般“屹立不倒”,压制不住的炙热焰火,自丹田中喷涌而出,如烧膛烈酒逆流而出——
“噗——”
少年的口中竟然呕出三升冒着火星的热血来!
罗樱吓得花容失色,赶紧抱住了孟浩,不断用玉手揉搓着他的背脊,惊急交加的问道:“孟浩!你怎么!怎的突然吐血了?你莫要吓我”言语之间,竟然带出了哭腔,顿时担心的垂下泪来。
孟浩吐出了一口“火毒热血”,倒是满胸畅快,心房中针刺般的灼痛也渐渐的消退,拿起了身侧的酒囊,灌下了一口辛辣,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呼出了口炙热的浊气,转头看着身侧哭的梨花带雨的佳人,虽是心生爱怜,可又不敢造次恐防火毒再起,当即叹息一声:“温柔乡,英雄冢,小樱你这‘夺魂媚功’可是飞龙宗的镇宗法术吗?”
罗樱见他呕出了火星热血,又喝了一口酒,眼下是安然无恙了,不由得抹干了泪痕,也没理会孟浩的什么“夺魄魅功”的玩笑,心中担忧的道:“刚刚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一一那样对你,你便吐血”
孟浩摇头苦笑,终究是纸里包不住火,当下简明扼要的说了自己的情况,只是将六道传承和起死回生这段抹去了,直说自己被情势所逼,服下了“极阳之药”,若是要不到“天****体”,便终身不能行人道,注定命中“孤阳”。
而听了孟浩的一番讲诉,罗樱不禁秀眉微蹙,满脸的愁云,虽是垂下了挽住少年臂弯的手,可美眸之中,依旧透露出无尽的爱怜和痴情,心下惆怅,没想到自己至今未嫁,原本欢喜今日收获了良缘,却万万没想到竟然这般命运多舛。
孟浩低头轻叹,不由的又喝了一口烈酒,脸上已经泛起醉意,沉吟一声:“小樱我注定命中孤苦,就算绝处逢生,你也是与别人分享一夫,我怎能如此对你,今夜就当是一场梦幻吧”少年的语中带着无尽的悲凉与落寞,听得罗樱几乎又要垂下泪来。
银袍少年心头不忍,轻声细语的道:“夜深了风凉的紧,这里有我,你去休息一会儿吧”可是他刚说完,便肩头一颤,罗樱的螓首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肩头,青丝飞舞间,阵阵幽香扑鼻,只听那女子坚定而哀婉的道:“你是我认定的人,这辈子便是死也要和你一道,相公,总会有法子的”
孟浩竟然听到罗樱喊他“相公”,不由的心魂激荡,全身打了一个激灵,当下感动不已,自己虽是命中“孤煞”,可红拂对自己一片痴心,如今这罗樱也是如此,真不知自己前世修来了何等的福分,能让这两位红颜都如此对自己痴心不改。
思虑之际,孟浩意味深长的苦笑一声,心中哀叹: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
少年坐拥佳人,在漫天大雾中凌风饮酒,不禁想起了羌笛之乐,掏出了腰间的青竹短笛,横在了唇边,悠悠的吹起了一首心曲
其声袅袅,如怨如诉,如泣如苦,道不尽的伤情感人,久久的飘荡在雾中的长城之上
而百里之外的山顶,夜风微凉,星月生辉,身子窈窕的青衣女子,慢慢的放下了唇边的羊角羌笛,耳中似是飘起了孟浩的笛声,那张绝世容颜,在星辉月光之下,肌肤晶莹如玉,泛着朦胧的光晕,空灵美妙的发出一声轻叹:“这小子只怕又惹了谁的情债还真是个招惹是非的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