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孟臻为了赦免册封的圣旨,刚到北屏,便折返回京城,一路之上,来回六千里路,不但将干蛟驹这等龙马跑死,还连毙了三十九匹汗血宝马,前日深夜便到了玉京,带着圣旨,披星戴月的连夜折返,今日黄昏总算是赶回了北屏,整整两天一夜水米未进,半路上,更是燃烧气丸催动快马,所以此刻已经是体力透支,勉强宣完圣旨,便晕死了过去
听完墨虎甲士的讲诉,孟浩的眼泪已经是夺眶而出,没想到孟臻竟然为了众人,跑死了神驹干蛟,这可是二哥视如生命般的宝贝啊,乃是封“荡寇将军”之时,皇帝御赐的坐骑,没想到竟然死在了送信的半路之上。
群雄听完也是无不动容,鼻子发酸,立刻二话不说,纷纷出掌,一道道色彩各异的精气,化作千缕流光,涌入了孟臻的丹田之中,助他恢复生机
计五车一遍又一遍的,看这圣旨落款处的玉玺印,最后垂头丧气的放弃了查验,心中五味杂陈,看来众人所说,竟然是真的,两天一夜,北塞玉京,来回六千里路途,连毙了四十匹汗血宝马,其中一匹,还是古籍有载的干蛟龙马,这孟臻是疯了不成!
汗血宝马每一匹都是日行千里的神驹,是万金不换的无价之宝,特别是那干蛟驹,《御风马经》有载:古有蛟乱,性好淫,与驹生龙马,曰干蛟,能踏风奔腾,日行三千里”,这等上古龙马之种,放眼九州也不出十匹,就这么被孟臻跑死了,还只为了救一群重犯,当真耸人听闻,暴殄天物
这一场大斗师之战,便在孟臻“快马追星”般带回的一纸圣令中结束,孟浩的三百兄弟终于得到了特赦,而且因功高于过,被御赐封“玉貅军”,孟浩更是得到了“麒麟忠勇将军”的二品武官的官位。
而玉貅军的三百人,也成了隋元王朝中的特殊存在,成了皇帝御赐亲封的“军队”,大凡军队都是世袭官位,子承父业,镇北军、罗家军、都是自隋元开国便存在的,已有百年历史,杨武夷开国不久,这册封的第一个军队便是“玉貅”,这也是看在三公太尉孟钧的情面之上。
想那孟钧贵为三公太尉,手中虎符能调动任何军队,只有三万墨虎从龙骑是自己的心腹,倒是不比罗仁雄这种拥兵自重的“塞北隐侯”军权浩大,这不得不说是“军权制衡”的一种悲哀,三公官位最高,其实真正的实权还不如一方诸侯大将军实际
而被封为麒麟将军的孟浩,却是满腹的忧虑,自己立的军号只有父亲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隋元帝杨武夷,不可能和自己心有灵犀,正好册封了“玉貅麒麟”之名给自己,而且反论一案,刚刚平息,此时没出半月,自己便成了将军,难道难道朝中有变,杨武夷需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拉拢父亲?
越想越惊奇的孟浩,决定先安顿好一切,再做打算,那远在京城的皇帝,心思变幻不定,谁知道他壶里卖的什么药?毕竟众人刚脱离罪身,玉貅军既然已经立下旗号,百废待兴,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有了打算的孟浩,便和众人出了东城校场,而看着夕阳下退去的众人,计五车面露狠色,肥胖的手紧握成了个“白馒头”一般,突然对身侧的两营长道:“你二人去趟落别山,速去速回,告知这里的情况!”
二人面色一凝,立刻俯首领命,飞快的离去,而这罗家军的第一军师,捏着山羊胡,看着夕阳染血的天幕,露出了一抹阴毒的笑意:“玉貅军我让你们变成鬼军!”
深夜时分,换上了一身黑甲的孟浩,手里拿着一支短笛,站在月空下的城墙之上,悠悠的吹起了一首悲凉的乐曲,不知怎么回事,自从他听了萧姑姑的“羌笛炼神曲”,就通晓了音律之道,他让黄飞虎找了半个内城,也没买到羌笛,只买了一支青竹短笛,不过拿来练习也无所谓了。
让他没想到是,自己竟然无师自通般的,吹出了一曲自创的笛乐来,月下的塞北城关之上,守夜的兵士们,听到高楼之上有人吹奏笛曲,不由得侧耳倾听起来,那乐声悲恸苍凉,充满着战马悲鸣,壮士断腕的伤感意味,只叫听到曲子的士兵们无不动容,心有所感。
笛声戛然而止,余音盘桓飘荡间,少年抬头望着悬空皓月,情由心发,意由曲生,满含伤感的说了一句:“这曲子就叫‘葬马曲’吧干蛟驹,但愿你们能在天上快活,我代玉貅军谢过你们了!”说完手持短笛的少年,对月参拜祭奠那四十匹汗血宝马
“好一首葬马曲!我也替干蛟谢三弟了!”清朗的话语从身后传来,孟浩惊讶的一回头,正是手提酒壶,一脸苍白的二哥孟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