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璟敖从身后圈住施醉卿的腰,“一生太短,总是不够让我宠着你……”
“一生不够,那就来生,你不是说过,不管我如何的轮回转世,总是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望见我么?”,施醉卿懒懒的缩在他怀里,微微眯起了眼,“总归是不会找错人的。”
施醉卿生辰宴那天,小绿子果然是一番“大肆操办”。
群臣带着一颗献祭的心情,依依不舍的将价值不菲的生辰礼物交出去,小绿子清点着入册,一双眼已笑得迷成了缝。
宴会设在凤城轩外的露天广场上,地面宽广,视线开阔,可那零零星星几条长木案摆在广场上,毫无光泽,死气沉沉的,不似富贵之家最常见的金丝楠木,看着冷冷清清,寒碜的很。
群臣心里打鼓,不知道施醉卿今年又在这生辰宴上搞了什么名堂——他们今天可是将值钱的玩意都贡献出来了。
府中侍女引着众人在席位上坐下,蔡婴最先入席,他心中也和大多数朝臣一样,忐忑不安,于是便想着先喝杯酒压压惊,可他手臂一搁在那长木案上,长木案的一条腿已经光荣的牺牲了,木案塌了一角,桌上那形单影只的一壶酒和两个酒杯也跟着倾斜下去。
蔡婴目瞪口呆,怎么都没料到千岁府竟然会用这么劣质的木案——这街边捡回来的吧?
而小绿子清点完了礼品,春风得意的斗着拂尘过来,正看见蔡婴将木案压瘸了,忙一脸慌张的上前查看那木案,“哎呀呀,蔡丞相,你怎么不仔细些,这可是咱们千岁府最好的一张木案了,千岁爷瞅着是各位大人纡尊降贵的来给她庆生,所以才忍痛割爱,将这木案从府库取了出来,如今您将千岁府这宝贝给弄毁了,千岁爷这要是怪罪下来,奴才可怎么办啊……”
小绿子的大惊小怪也让蔡婴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寒颤,虽然知道小绿子的话没几句是真的,可蔡婴心中打鼓打的厉害。
最近施醉卿推了古月旧臣张坚入了大夏国的朝堂,张坚办事效率高,为施醉卿出谋划策,极得施醉卿的心,而张坚曾经又是位及丞相之尊,这丞相见到丞相,总是分外眼红的,蔡婴就怕,施醉卿是有让张坚将他取而代之的意思。
今儿个这木案之事,让张坚怀疑是施醉卿借机发作,想废他丞相之职的暗示,否则谁的不坏,偏偏他的这一张这么碰巧?
其实蔡婴是真想多了,这广场的木案都是一致,只是蔡婴最先入席,旁的大臣看见他那里出了故障,顿时小心翼翼起来,愣是碰都没敢碰那木案,就怕给施醉卿弄坏了,施醉卿狮子大开口要赔偿。
蔡婴胆战心惊的,小绿子拿过了笔,念念叨叨的开始写,“这可是要记得清清楚楚,以备千岁爷查看的,不然千岁爷问起来,奴才答不上,那可是要挨板子的……”
一听小绿子要记下来,蔡婴忙捉住他的手,“小绿子公公……你看,本相这也是无心之过,你看你能不能宽容宽容……”
“那可不行,奴才要是宽容了蔡丞相,若是让千岁爷知道了,那就是有失职之罪,奴才这屁股,可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蔡婴虽是丞相,风光无限,但手中的权力全是施醉卿给的,施醉卿想要收回,那是轻而易举,蔡婴想了想,看了身后的随从一眼,那随从暗中塞了击掌银票子给小绿子,蔡婴虚虚笑着,“小绿子公公,这同在官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是要互相帮扶帮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