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安静地吃过了晚饭,便回了将军府。
府里面,子琴、子棋、朱管家几个还在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担忧着金鑫的安危,眼见着她和雨子璟一块回来了,而且毫无伤的样子,这才将紧悬着的心给放下了。
子棋哭得眼睛都红了,拉着金鑫,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诉说着自己的各种担忧,金鑫着实被她那个样子给吓到了,倒是没想到,这小丫头平日里看着罗哩罗嗦没心没肺的,还是真担心自己的,只得好言安慰了几句,才把人给劝住了。
子棋抹着眼睛,止住了哭声,还哽着嗓子想问金鑫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劫走了她,雨子璟又是怎么救的她?
金鑫觉得解释起来太过复杂,而且她看了眼雨子璟,也明白有些事情也不适合让他们知道,便三言两语地带过去了,让他们别再多问。
子棋好奇心这时候还是没丢掉,想要追根究底地问,幸亏被一边的子琴给拦住了。
“子棋,夫人这一天也受了不少惊吓,好不容易回来了,就让她好好休息休息,你别再问东问西的了。”
子棋看着子琴,想了想,默默地点了点头。
朱管家几个已经走了,就子琴和子棋带另外几个丫鬟在屋里伺候着。
金鑫没事,子琴整个人便也轻快了不少,办起事情来恢复了往日的从容样子,有条不紊地吩咐人去准备洗澡水,一边命人给金鑫卸妆容,一边让人给雨子璟斟茶递水,又让人去张罗晚饭,金鑫及时出声表示他们吃过了,子琴才作罢。
气氛压抑的金屋阁随着男女主人的携手归来很快地就恢复了往日里的活跃状态。
丽人院里。
刘丽半倚着矮榻,眉眼的容颜上,一张红菱小嘴一张一合,咯吱一声,贝齿便轻咬着将柔指递到嘴边的瓜子给嗑开了,小舌灵巧地一扫,便将将瓜子仁吃进嘴里,将瓜子壳随手地放在一边的圆盘子里。
她的容颜美艳而不可方物,细长动人的凤眼微眯,眼尾向上挑着,眼中有着定定的流光,像是凝在那里,不生动,却也有着让人看痴了的魅力,配着那吃瓜子的娇懒动作,实在是别开生面的美人图。
小月静立在一旁,说着话,打量着刘丽脸上的表情。
话音落了,小月敏锐地捕捉到刘丽那静止的流光似乎一转,便有盈盈的笑意从眼尾泄漏出来,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
“这么说来,那个金鑫还真是福大命大,半道被不知名的歹人劫了去,竟是没有任何损失。而咱们的将军却是火急火燎地亲自去把人给解救了出来,啧啧,事情若是传出去,只怕明天整个月城上下又要谈论个三天三夜了,说着咱们天策将军如何如何专宠正室夫人的那些事了。”
小月听着刘丽的话,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无法猜度出她这一系列言行举止背后的真意,就是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摇摇晃晃,就像是乱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会被熄灭一般,实在让人没有安全感。
故而,小月也不敢乱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
刘丽没有听到小月的回答,抬眸,淡淡地看了眼小月:“小月,你怎么不说话呢?”
“夫人,奴婢,不知道该说什么……”
“呵呵。”刘丽轻声一笑,或许笑得太用心,身体竟然也颤了下,随后,她说道:“好一个不知道该说什么,小月,你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夫人……”
小月抬起头,为难地看着刘丽。
“罢了罢了。”刘丽在小月那样的目光下,无奈地摆了摆手:“好了,不说这个了。我问你,上次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提起上次的事情,小月的表情变得十分认真严肃,她抿了抿唇,才说道:“夫人,查到了些蛛丝马迹,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从那种种迹象来看,都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来。”
“哦?什么人?”
刘丽饶有兴趣地问道。
小月很少流露出如此严肃的表情,看来她所查到的那个人身份背景绝对非同一般,这也勾起了她的兴致,很想知道知道,到底小月所说的人,是谁。
“是八年前犯事,被罚终生流亡在外的皇世子柯珉。”
一听到“柯珉”二字,刘丽本来兴味十足的双眸陡然一震,若紫夕辨别去,甚至还可以从那震动的瞳孔底下,看到一丝四处逃窜般的慌乱。
“你是说幕后黑手是柯珉?”
“不是。”小月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奴婢觉得,他最多只是那个制药的人,以他现在的处境,犯不着做那样的事情给自己惹祸上身。奴婢觉得,他是受人指使的。”
刘丽一把将抓在手里的瓜子一扔,瞬间,颗颗黑色的瓜子如秋天飘落的花瓣一样,纷纷洒洒地便落了地,她却连看都不看一眼,起身,直直地盯着小月:“那么他背后指使他的人是谁?”
小月脸色微僵,沉默了良久,才应道:“夫人恕罪,这个,我们怎么也查不到。“
刘丽静静地看着小月,神情也严肃了起来,深思着,渐渐地便有冷笑爬上白里透红的面颊:“还想着要利用郑万娇借刀杀人呢,没想到,咱们才刚开始部署,有人却先把咱们拿去用了一回。这个人,还真是手段高明呢。”
她是笑着的,跟了她时日甚久的小月却是一眼就瞧出了,这刘丽绝对不是在笑着,这是怒到了极致的表现。
金屋阁。
雨子璟简单地洗漱一番,便早早地到床上躺着了。
金鑫因为头还没干的原因,还坐在床头擦着头。
雨子璟没有睡着,而是拿着本书坐在金鑫背后看着,起初,他确实是在很认真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书,但是,闻着身侧时不时传过来的淡淡的香,感受着眼前不停晃动地金鑫擦拭头的影子的光影变化,他平静的内心渐渐地从深处冒出了一点两点的波澜,最后,竟就像是梅雨时节的湖面,一颗颗雨落下来,敲出了满湖的涟漪。
无一幸免的程度,就好比他现在跳跃着的按捺不住的内心的波动。
他微眯着眼睛,盯着金鑫削瘦的背影,她太瘦了,哪怕生完了孩子,身材也没有半点走样,甚至可能因为最近太忙的缘故,竟比怀孕之前还要瘦,柔弱的双肩,穿着丝质的寝衣,那是金鑫自己设计制作的,款式与寻常的寝衣有所不同,是开合的,腰间两侧各垂着一条带子,只要将前面交叠,腰间那两只带子盈盈一束,寝衣便不会散开,同时还能显出纤细的腰身,勾勒出整个玲珑有致的身材来。
雨子璟初次见到她那套寝衣的时候,心里便暗暗称快,认为这实在是太让人欣慰的一件设计,毕竟,这样的设计,实在太方便他做某件事情的步骤。
此时,看着那丝质的寝衣,看着她乌黑的云歪垂在肩头,看着她那云间若隐若现的粉嫩耳垂和细腻动人的侧脸,看着她那小巧白皙的颈项,看着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他便感到身下某个地方仿佛蓄满热度,涨得他恨不得立即解脱宣泄一番。
他是个自制力很强的男人,从来不会让自己放弃理性一切遵从感性而为,然而,不久前他却也暗暗地对自己的原则进行了一点妥协,那就是,对着金鑫的时候,他很乐意允许自己有些放纵。
不止是放纵她,更是放纵他自己。
想到这里,他便将书扔到了一边,长臂微微一伸,便准确而有力地揽住了金鑫的腰,隔着薄薄的丝质寝衣,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腰线,然而,掌心所碰触到的寝衣柔光顺滑的触感却让他不可控制地更怀念起金鑫肌肤的触感。
在他看来,她的肌肤显然比丝滑的寝衣更让他不能自已地满意。
原本专心致志擦拭头的金鑫只来得及感到身后有什么势在必得的气息朝自己靠拢,转瞬,人就被拉着跌入了某个精壮的怀抱,萦绕四周的熟悉的男性气息,让她没来由地了一会儿怔。
就在她怔的片刻,男人已经迅速地将手一扯,便扯开了她腰间的细带,寝衣陡然敞开,里面,无限美景羞涩而动人地展现在空气中。
雨子璟在她的身后,本该看不到她的样子,但是,只微微一抬头,他便透过床侧那闪精美的镜子,看到了那让他向往的景象。
他的两眼一定,原本就浓黑的眸子此时更像是被夜色彻底浸染一般,更深了几分墨色,浓得化不开,浓得看不到边际似的。
金鑫无意地边也瞥见了镜中的自己,以及他,两个人暧昧的姿势,立即就将她出游的心神回了家。
她窘得面色瞬间就通红了起来,又像是气得,好看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眼中毫无掩饰地透露出了自己不忍直视的心态。
过去可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情况啊!
她气得瞪眼,便开始强烈地挣扎。
然而,雨子璟这样的男人面前,又有几个人的挣扎能是有用的?何况她还是个女子!
金鑫想骂他,用言语威吓他不能这样对待自己,但是,转念一想,却也从过去的种种经验中意识到了这个男人在这种时刻是听不进任何话语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行动告诉他她的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