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拧你了,就拧你了!你这小呀头片子还有什么好不满的!”张妈妈说着,手上的劲道越大了,拧得子棋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直向金鑫求饶。
金鑫却是在一边不动,看着好戏上演,说道:“子棋,你这嘴可是该好好管管的,性子也该有人治治,正好趁着机会矫正矫正。要记住教训。”
子棋见金鑫不救自己,眼泪扑簌地就掉了,不是委屈的,是疼的。
金鑫看着子棋那可怜样子,好笑地摇了摇头,就进屋去了。
子琴跟着后面进了屋,问道:“小姐,三小姐的事老太太不是交给你处理了吗?你不管了?”
“管什么?大伯母巴不得我不插手呢。”金鑫不以为意地应了声,而后轻声一笑:“我估摸着,现在谁都懒得管她的事了。”
子琴点头:“也是,这闹的次数多了,大家也都看腻了,也没人想去管。”
“诶,指不准有人还能帮着管管。”金鑫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子琴一怔,随即会过意来,笑道:“二小姐此时正在府中做客,恐怕,会管管。”
“就看那夫妻两个领不领情了。”
金善巧大腹便便地坐在太师椅上,脸上眼泪一把一把地流着,头也散了,衣衫也乱了,脚上的鞋子也都掉了一只,就那么歪着身子坐着,一噎一噎地哭着,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喊着过不下去了不活了一类的话。
金赵氏坐在一边看着,眉头都快皱到一处去了,时不时抬眼看了眼自己这个小女儿,眼中便马上装满了嫌弃和不耐烦。
一屋子的下人默默守着,听着金善巧的声嘶力竭,眼观鼻鼻观心,很有定性的样子,愣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也怪不得大家对此视若无睹,实在是金善巧闹的次数太多了,人都见怪不怪,也没什么性子去安抚了。
金善巧就那样没有形象地又诉又泣地闹了一阵,半天没人给个反应,她也哭得累了,声音自个儿就一点点小了下来。
然而,才静了没一会儿,想起现在自己的处境,丈夫不疼,家里人也不护着,就连亲生母亲都漠不关心的样子,不禁又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喉头一噎,眼泪就啪嗒啪嗒地再次掉了出来,话虽是不说了,哭声却是没停。
她觉得满腹委屈,想过去,她是何等风光的人,从小到大都是备受宠爱长大的,府中上下,谁不让着谁不小心伺候着,就是后来嫁了人,婆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丈夫也疼自己,婆家人对自己也好,到哪都吃得开,何等的骄傲,何等的有面子!
可想想如今,还顶着金家三小姐的名头,还是王云才的妻子,可她现在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丈夫变心了,为了别的女人成日里和她过不去,家里人也对自己不闻不问,整个临州城的人都在看她金善巧的笑话,她何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家里姐妹这么多,凭什么就她受到这样的待遇,沦落到这步田地?
金善巧也是个心气颇高的人,最是受不得这样的事情,一时想不过去,更难过起来。
哭声也因此越来越大。
本来一屋子淡定的人此时听着渐渐大起来的声音,有人忍不住了,眉头微微地就皱了皱,不过,金赵氏没开口说话,谁也不敢有什么意见,倒还都安安静静的,就心里烦罢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
金善媛由冰倩搀扶着缓步走了进来,看到哭得满面通红的金善巧,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打量金善巧此时的形象,眉头就皱了起来:“这是怎么了?金家的女儿何时这么没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