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鑫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就跟自己家似的,很自然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口,说道:“好歹也认识了有两个多月了,我是拿你当朋友的。”
“你这做法可真看不出来是把我当朋友呢?”
“我这不是知道你对当不当得上花魁之没兴趣呢嘛。”
寒月转眸,盯着金鑫:“你这人就是典型的唯利是图,没点好处,你也不必然做这样的事情,快说,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脾气也相投,相处久了,也就越的熟悉起来,寒月因此对金鑫便也亲近起来,说话口吻也很不客气,倒不像外人看起来的那么有距离。
金鑫笑了,也不瞒她,实话实说道:“你也知道,良绣坊要重建需要花很多的钱,而我呢,手头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钱,自然得找别的生钱的门道。”
“这跟蕊蕾有什么关系?”
“你应该也知道,现在花魁大赛办得如火如荼的,街头巷尾都在谈这个事情,自然了,也有很多人拿这件事下庄,赌谁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寒月起先还有些愣怔,而后,惊讶道:“你也进去凑一份了?”
“这不是来钱快嘛。”金鑫笑了笑,眼睛看着手中转动的茶杯,说道:“要想赢得多,自然得想点办法。蕊蕾因为刚出来,没什么名气,年纪也小,又有你和尹霜两个人挡着,一看就没什么胜算,投她的人自然是少,但是,就是因为这样,若是后面她赢了,你说,最大的赢家不就是投她的人吗?”
“我和尹霜虽说赢面大,但是此次比试中也不乏许多出色的花魁,我们要赢也不是十拿九稳的,更何况蕊蕾?所以,你才亲自去指导她?”
“也就这一局而已。主要还是我比较擅长下棋,还能教她一点,其他的我可就不行了。所以啊,接下来的两局,我是不会再选蕊蕾了。”
寒月端详着金鑫的脸色,见她眉眼中带着几分怡然得意,便意味深长地笑了:“我看你这样子,估摸着接下来不下注,这一局赢的钱也够你花了吧?”
金鑫笑着看着她,没回答,而是说道:“相对于我赢了多少钱,我觉得你应该对我给你做的新衣裳更有兴趣吧?”
寒月愣了一下,就看到子琴将抱着的一个方方正正的大锦盒放到了桌面上。
金鑫说道:“看看吧。”
寒月看了她一眼,笑了,满怀期待地盯着那个锦盒,打开,一摸衣服料子,就觉得顺滑非常,手感极好,她心里一喜,迫不及待地将衣服整个拿了出来,看了眼,便到屏风后面去了。
不多时,寒月便在贴身侍女四喜的服侍下换好了衣裙,出来了。
这是一件无袖的抹胸长裙,上好的一块丝织布料做的,白底,却有零碎的印染,水墨的竹叶和波纹,穿在寒月的曼妙的身上,下摆正好盖住了脚面,看起来俊雅至极,别有一股风流气质。
寒月一手捂着胸口,身后四喜还帮她按着什么。
寒月微蹙眉,问道:“这可怎么穿,一直往下掉。”
金鑫笑了笑,起身走到她身后,看着那背后那凌乱的绑带,这身抹胸长裙有点现代时装的感觉,只是古代没有拉链,时间又赶,没空再去特意定做,她便直接将拉链改成了绑带的形式,她让四喜仔细看着,而后,慢条斯理地帮寒月整理了下抹胸,将绑带一条一条,像现代绑鞋带似的交叉式的绑好,一边笑道:“把后面的系带绑好就可以了。到时候让四喜帮你弄。”
说话间,已经全部绑好。
金鑫走到寒月面前,打量着,眼中有满意之色:“四喜,你来看看。”
四喜也走过去,对着寒月一番瞧,赞叹道:“小姐,真好看!”
寒月却不大自在地抱着裸着的酥肩,走到镜子前看着,为难道:“看是挺好看的,就是不大自在。”
寒月虽是烟花女子,但心性高,不是个媚俗的人,平日里穿着打扮虽不是厚厚实实的,却也是极其保守的,像这样露肩露手臂的,也难怪她会不能接受。
金鑫早料到一般,神秘到一笑:“你难道没看到那件纱衣?”
“纱衣?”
金鑫走到桌边,从锦盒里拿出了一条纱衣走过去:“净看到裙子了?”
寒月愣了下,刚才怎么没看见?
金鑫站在她身边,将纱衣从她头上套进去。
还是第一次有衣服是从头上套进去的,然后两手伸到了袖子里,这样新颖的穿衣方式,让寒月和四喜看得一愣一愣的。
眨眼的工夫,就穿好了,寒月低头一看,靛蓝色的纱衣,蝙蝠袖遮到了手肘处,下摆是荷叶边,盖到了臀部,穿在身上,极轻极薄,如水淌过一般顺滑清凉,和原先穿着的那身白底墨纹的抹胸长裙搭配起来相得益彰。
从第一套衣裙开始,寒月就已经看出了金鑫在制衣方面的本事,她一向自诩对穿衣打扮十分讲究,然而,见识过了金鑫的心灵手巧后,她可真是自叹弗如,而今天,金鑫无疑又给了她一份惊喜。
纱衣轻而薄,但是,好歹也能遮挡,而这样半遮半挡的,无疑更让人感到心动神驰。
四喜看得眼睛都直了,“小姐,你看起来好不一样!小姐你一定是明天场上最美的女子!”
“还没完呢。”
金鑫不知何时已经又走回了桌边,从锦盒里拿出了一串链子,细细的一条皮绳缀着好些颜色漂亮的芙蓉石,看起来素淡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