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正在安慰着金善巧,听到鸾鸣的话,目光抬起向门口看去,就看到金鑫站在那里。
金鑫见老太太看向自己,走过去几步,欠身施礼:“孙女来给祖母请安来了。”
老太太看着金鑫,和蔼地笑了下,让她坐。
金鑫识趣地没有多话,看了看四周,想找位置坐。
金婉儿起身,招呼她过去坐自己的位置,自己则往靠门口的方向挪了个位置。
一坐下,金婉儿便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五姐姐应该听说了吧?”
金鑫听着,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金婉儿叹了口气:“三姐姐真可怜。”
金鑫依旧点头,并不说话表示看法。
老太太还在那里安慰着金善巧:“好了好了,乖孙女,你再这样哭下去,祖母的心肝都要心疼得碎掉了。”
金善巧被老太太扶着坐直了身子,仍在抽抽噎噎的,拿帕子擦着眼泪。
金鑫看过去,就看到金善巧一张脸已经闷得通红,像个孩子似的,哭得满脸是泪水的,而在她额头地方,一块纱布缠裹着。
老太太也是看着金善巧额头的纱布,眉头当即皱了起来:“这王家小子未免太不知轻重了,咱们金家的掌上明珠,是他动不动就能动手的吗!”
老太太看向大夫人,问道:“叫大夫仔细看过了吗?”
大夫人道:“看过了,也处理好了。”
“不会留疤吧?”
“伤口不大,应该不会留疤。”
老太太放心地点头道:“这就好,毕竟是个女孩子,额头上留个疤可怎么好。”
金善巧在边上哽咽着说道:“祖母,祖母你可要替我做主啊,王云才不是个东西,他怎么能那样对我呢!他这根本就是不把咱们金家放在眼里!他昨晚还大言不惭,说他王家不差我们金家的,要是到时候闹起来了,我们也落不到好处,我是个女子,定然更吃亏,生育受损,一辈子都只能是个弃妇,再没人要了,到头来丢脸的还是咱们金家。祖母,你说,他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来呢!”
老太太听了金善巧的话,脸色当即一变,一拍桌子,道:“无法无天了他!这是仗着王家的根基就目中无人起来了!打了我金家的孙女不算,还要打我金家的脸面吗!来人,准备轿子,我要去王府去走一趟,去见见王家老太太,我倒要亲口问问,他王家是真的要跟我金家撕破脸皮了不是!”
说着,老太太已经站了起来。
下面坐着的一屋子人见老太太站起来了,纷纷跟着站了起来,面色凛然也没人敢多嘴,在边上伺候的丫鬟婆子们更是屏气凝神,呼吸都不敢大声的。
金善巧见老太太是要给自己出头了,心里暗暗宽慰一喜,走上前去,扶住了老太太,乖巧地道:“祖母,祖母别太气了,伤了身子不好。”
老太太看着金善巧,不管这乖巧是不是装出来的,也知道这孩子平时性子有些骄横,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怎么着,也不会看她给人这样欺负,他王家再厉害再有理,也不能这样直接动手不是!
这就是大大的不对了!
老太太拍了拍金善巧的手,说道:“不怕,没给你出这口气,祖母不会倒下的!王家,当初瞧着挺好的一户人家,却是这个样子,呵,我们金家要是没人出面给你处理,他们还当我们金家没人了呢!”
一边说,老太太一边已经往门口走了去,问着鸾鸣:“轿子还没准备好吗?”
大夫人见老太太真作势要去,忙要跟过去,小心地劝道:“老太太,别急,这是还是让他们男人去处理吧,咱们这样贸贸然去,不太好。”
老太太拧眉等瞪她一眼:“让男人去处理,他们能处理得好吗?你说得倒轻巧,我就不信他们会为了一个女娃的委屈跟人王家说狠话,再怎么头长见识短,官场上的那点事你还看不明白吗?”
“老太太,你也知道,老爷他们和王家的人在官场上的关系,的确,咱们金家是不怕他王家,但是,官场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真结下梁子了,怎知不会被人使绊子,给咱们金家添堵呢?”
“他们会使绊子,咱们就不会吗!”
老太太并不被说动,皱着眉头:“我是老了,却也不是老糊涂!知道这些东西!但是,在这之前,我更要你们懂得,什么叫做尊严!都被人欺负到这份上来了,还能坐着不吭声,我们金家,没这个规矩!”
言毕,再不看大夫人一眼,老太太就继续往门口走要出门。
大家赶紧跟上去,本来一个个各有心思的,而现在,不管是看热闹的,是真关心的,都变得担心起来了。
金家和王家在官场上有口皆碑的关系好,这要是撕破脸,就等同于对立,这两家是分量相当的人家,到时候,绝对是两败俱伤。
谁都不会傻到给自己结个敌人。
但是,这些人中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想到这里,大家多数的,还是被老太太的气势给吓到了,觉得这样去会出事,到时候事情更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