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柳大夫的一番辩解,董藜心头有数了。这柳大夫根本是龙雪离的人,他这样说,必定是有必胜的把握。此刻的董藜底气比方才足了许多,怒极道:“姐姐未免强人所难,要证明一个人偷了东西容易,只要在那个人身上找出东西即可。若要证明一个人没有偷东西,那是极难的。就算没有在身上找到,也可以说被藏到了别的地方。姐姐这样,未免有些过分了。不知道妹妹何处得罪了姐姐,让姐姐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讲这盆污水往妹妹的身上扣。”
看着突然间气势十足的董藜,云悦气不打一处来,尖锐的嗓音变得似乎不是她自己的,道:“不错,妹妹此言说的不错。就算是我强人所难也好,过分也罢。为着后院的安宁,也为着爷着想,柳大夫或者是妹妹必须拿出你们不曾有过私情的证据。否则,以姐姐和爷的亲眼所见,你们就算是再巧言令色,也无法改变你们有私情的事实!”
董藜气的脸色通红,实在是找不到任何话语来反驳,看了看蓝玉,发现他不置一词,就知道在他的心里还在权衡利弊。
柳大夫叹了口气,神色间浮现出些许挣扎,对着蓝玉拱手道:“小人若是有法子证明小人和董侧妃之间毫无私情,七皇子待如何?”
蓝玉眼神复杂的看了泫然欲泣的董藜一眼,又看了看怒不可遏的云悦,半晌眼神才定在了柳大夫的脸上,道:“若你能证明,你想如何?”
柳大夫脸上浮现出一抹森然的笑容,道:“旁人,小人也不想要追究了。可这个咄咄逼人的云妃,一定要付出代价。她就是仗着自己是嫡妃才能在这边指手画脚,若是小人要求七皇子废了她的嫡妃之位呢。”
“大胆,放肆!”蓝玉还没有开口,云悦早已经激动的叫了起来。
柳大夫对着云悦冷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道:“小人一生清白,不过一时心软想要帮着义薄云天的董侧妃,却被云妃如此冤枉。若是小人不为自己讨个公道,小人自己都会觉得愧对自己。”
云悦对着蓝玉跪下道:“爷,这奸夫在这里危言耸听,爷,妾身请求,即刻将这对奸夫****浸了猪笼。免得在这里污了爷的眼睛,坏了七皇子府的风气。”
“姐姐这样急着置妹妹于死地吗?就算是刑部审理犯人也会允许犯人申辩,姐姐连给我们辩白的机会也不给吗?爷,妾身真的是冤枉的。妾身只是太过于关心离姐姐,才会涉险。柳大夫是性情中人,不忍见着妾身整日徘徊在出云阁外,再加上离姐姐对妾身格外思念。柳大夫这才动了恻隐之心。爷明鉴啊。”董藜也接连叩头,和云悦互争长短。
一直站在一边的春庶妃跪在云悦的身边,小声道:“这事都因为妾身而起,不知妾身可否说两句。”
蓝玉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说话。
春庶妃松了一口气,道:“依着妾身看来,云姐姐并没有错,她身为嫡妃,自然是要查明事情的真相。云姐姐错就错在嫉恶如仇,言语上稍微严重了一些。若是要因此废了云姐姐的嫡妃之位,也未免惩罚过重了。妾身建议,不如就罚俸半年,以示惩戒。妾身也有失察之罪,自请罚俸半年。”
听着春庶妃这样说,云悦心头颇为复杂。一来她觉得自己并没有一败涂地,柳大夫定然拿不出证据。二来也为春庶妃在这个时候能站在自己身边觉得欣慰。三来觉得春庶妃也倒向了董藜那边,自己的判断是否真的出错了。
蓝玉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春庶妃的请求。
柳大夫却道:“小人的证据只能给七皇子一个人看。”
云悦尖锐的声音又响起,道:“爷,这庸医分明就是在唬弄爷。爷不要给他近身的机会,以免发生意外。”
柳大夫嘲讽的笑道:“云妃,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那样诡谲的心思。只是我的证据不方便露于人前罢了。七皇子,请相信小人。”
蓝玉犹豫了片刻,对着柳大夫招了招手,让他近身,云悦紧张的想要说话,却被蓝玉瞪了一眼,自觉的站在一边,不吭声了。
蓝玉和柳大夫面对面的站着,周围的侍卫们都提高了警惕,生怕有什么意外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