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喜欢。”玉奴靠着桌子,头拼命向后仰着,试图和苍青近在咫尺的脸保持着距离。
苍青笑了:“玉奴,这幅画送给你。”
他身子又靠近了些,玉奴伸手抵着他的胸,别过了头去:“苍青,你起来一些,这样很不舒服。”
苍青将头伏在了她颈间,痛苦地道:“怎么办,玉奴,我爱上你了,怎么办?”
他终于还是将这句话说出了口,玉奴小声道:“苍青,你知道的,我爱的是琉白。”
“可他是你兄长,”苍青抬起头来怒视着她:“你们是双生儿,注定不能相爱。”
“我知道,”玉奴眸子里闪烁着泪光:“我知道不可以,可是我就是爱他,我没有办法。”
苍青按住了玉奴的肩膀:“玉奴,我会比琉白对你更好,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泪水终于夺眶而下,玉奴连连摇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苍青板正了她的头,注视着她,认认真真地道:“玉奴,我爱你。”
他俯身堵上了玉奴的嘴。
青烟四起,琉白现身于水榭,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他冷哼一声,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苍青的肩:“苍青王爷,不好意思打扰了,玉奴在府上叨扰许久,我来接她回家。”
玉奴听见琉白的声音,挣扎着要从苍青怀里出来,可苍青仍是执着地将这一吻吻尽,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玉奴。
“琉白王爷来得可真是时候。”苍青亦是冷冷地看着他。
“琉白,我,我……”玉奴发丝凌乱,脸上泪痕未干,双唇因苍青吻得太过用力而略显红肿,看得琉白心如刀绞,伸手拉过玉奴,将她拥进了怀里。
“玉奴既已寻回,琉白告辞。”说完,琉白铁青着脸,抱着玉奴消失不见了。
苍青回味着方才那一吻,不自觉绽开了笑意。
一路上,琉白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玉奴多次想向他解释,却都被琉白一口回绝了,他面无表情,淡淡地道:“玉奴,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我有眼睛,看得见东西。”
玉奴哭红了双眼,拼命摇头:“不,不是,琉白,我不愿意的,我不爱他。”
琉白将玉奴放回床上,俯视着她,冷冷地道:“你爱不爱他跟我没有关系,我知道你们夜夜相会,已经够了。”
“琉白,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与他见面是有原因的。”
“哦?是么?”琉白一脸期待:“那请你告诉我原因是什么?”
“我,我,我不能说。”
“看,你说不出来了!”琉白忽然间笑了:“玉奴,若你已经不爱我了,可以直接告诉我,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我虽然不愿意你离开我,但是将你心不甘情不愿地圈禁在身边,我琉白还没有不自知到这种地步。”
玉奴哭着,握住了琉白的手:“琉白,我爱你,我一直爱你,你相信我。”
琉白无情地甩开了她的手,背过身去:“这些年你跟着我辛苦了,妹妹!”
他头也不回离开了房间。
玉奴伏在床上,哭了良久,琉白也再没有回来,他的心渐渐冰冷了。
之后,两人虽仍居于一处,可却是形同陌路,琉白虽然依旧如常关心玉奴的饮食起居,可却是以一个兄长的身份,两人再没有过亲近之举,就连晚上也是分房而睡,琉白对她客客气气,眸子里的冷淡显而易见。
玉奴日日忍受着煎熬,心里酸楚无比,不知如何才能同琉白解释清楚,让他回心转意。终于有一天深夜,玉奴从噩梦中惊醒,漆黑的屋子里一片渗人的鬼意,她再也忍不住,翻身下床赤着脚跑到了琉白的房间门口。
琉白的房间里仍是亮着灯,她正要推门进去,却听闻屋中传来急促的喘息声。
玉奴轻轻将门推开一条小缝,昏黄的灯光下,床上一对男女浑身**,交缠不分,琉白琥珀色的眼眸里洋溢着浓浓的**,炽热如火的目光将身下女子牢牢圈禁,他们是那样的密不可分,恍如一体。
他二人身上,流动着无法言说的快乐。
脚下的地板忽然变得冰冷了,比赤着的双足更加冰冷的,是玉奴的心,可她却没有屋中那个卑贱的丫环那般好命,她失去的琉白的爱,被那丫头给捡了回来。
好不讽刺。
玉奴轻轻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琉白不经意间回头,恰看见门口玉奴的身影一闪而过,裹在单薄衣衫里的那个身体娇小而柔弱,在漆黑的走廊上飘渺不定,如一缕孤魂。
琉白琥珀色的瞳仁瞬间黯淡了下来,激情迅速退去,他将丫环一把推开,淡淡地说了句:“我累了,你出去。”
丫环听话地穿上衣服跑了出去,临出门前还细心地为他吹熄了灯火。
瞬间黑暗下来的房间里,没有一丝温暖,琉白瘫在床上,身体紧紧地蜷成了一团。
“玉奴,你知不知道,我爱你,我好爱你……”
他喃喃重复着,埋进被子里轻声呜咽,却仍是抵抗不了心被生生抽离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