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会在心里觉得我做的太冒失。”容青缈笑了笑,“不过是凭着觉得江侍伟对我有几分好感,心里头这口恶气不出难受,他们是不是亲兄弟到不在我的考虑之列,要的只是让那个混帐皇上得些教训罢了。”
“你二哥已经有营救你爹娘的计划,你不必再做打算,反而会误了你二哥的事。”简业淡淡的说,“江侍伟也不知道皇上关押你爹娘的确切之处。”
容青缈只是微微一笑,转移开话题,“春日真是好,这迎春花开得极美,若是你有事可以去做,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转转,看看这些花草。”
“暂时无事。”简业语气平静的说。
容青缈也不再多话,既没有邀请简业同行,也没有撵了他离开,就沿着小径慢慢前行,时不时的停下来将一些略有枯萎之意的枝叶摘掉。走的不快,也不与身旁的简业说话,似乎身旁就没有这个人。
“曹天安今天一早找过我。”简业先开口说话,语气浅淡,与容青缈时而并排时而前后错开,沿着小径缓缓前行,“他说,赵江涄不是你的对手,要我想办法将你们二人分隔开,他担心你会报复赵江涄,在他眼中,赵江涄不过是个刁蛮些的小姑娘,而你看似温柔却可以瞬间狠下心肠,杀人不眨眼的那种。曹天安一向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在战场可以杀人于谈笑间,能够让他在不小心间受伤的,只有他的女人和你。你那日刺伤他,让他元气大伤,有可能因此要少活好几年的样子,听他语气,到并没有恼恨你的意思。”
“他为何要恨我?”容青缈语气淡漠的说,“是他起意杀我在前,我不过是为了自保才如此,我不会有意针对别人,但别人若是伤我,我必定会加倍归还,以前一向事事谦让,结果却是差点害了自己,我不想再做无用的好人。”
简业微微一笑,“这样也好,到比以前活的随意。”
“你不怕有一天我也会同样的报复你?”容青缈也微微一笑,半真半假的说,“所以你还是要时时提防我,人人都说,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便是其中后者,而如今更是宁愿做小人不愿做君子。所以,我现在是小人与女人,你最好离我远一些。”
简业略微侧开些身子,让容青缈在不太宽的小径上走的舒服些,因为二人说话,所以此时二人正是并排同行,前后无人,只有春风拂面,阳光灿烂,进忠和进喜兄弟二人也不在,这一次简业是单独一人去的简王妃院落。
“至于赵江涄,我不过是翻翻旧帐,若说起来,我们二人情形相似,原本该同命相怜,可惜她处处与我为敌,就算是她不念我们容家和赵家对她不薄,我却无法忘记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言行。”容青缈语气淡漠的说,“昨晚已经和曹天安说过,我不过是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并未起意要了赵江涄的性命,他不必担心他的女人会失了这个一直疼爱的亲孙女。若是想要对付赵江涄,或者取了她的性命,根本不需要这样折腾,稍微对太后娘娘透露一些口风,她便会生不如死,哪里需要我脏了自个的手。再说,就算是我肯放她一马,她就能真的不再和我为敌?以她个性,她必定是要制我死地才痛快。”
突然,容青缈微微一笑,瞧向简业,“不如,我们此时去瞧瞧她,当年她总是如此,牵着你的手,走到我跟前,声音甜美,业哥哥长业哥哥短的喊,那样不掩饰的告诉我,她才是你真正在意的女子。如果此时我与你同样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会不会悲痛欲绝,骂我是祸害人家的狐狸精?”
容青缈的语气随意的很,仿佛只是调侃,眼神却清亮的很,瞧着简业,那笑容里藏着些情绪,与感情无关,是一种浅浅的疏离和冷漠。
简业表情平静,似乎看不出容青缈的神情里藏了些什么,淡淡的说:“如果你觉得这样可以让你心里舒坦些,并无不可。”
容青缈却突然一笑,笑声清脆爽朗,似乎是在听一个大笑话,“青缈可没那么傻,听着相公在这里允诺青缈想要如何就如何,若是真的去了,相公只需要在青缈面前对赵江涄略加呵护,青缈就会被羞辱的厉害,算了,青缈还没卑鄙到这种地步,需要通过讨好相公扮个假相去刺激江姨娘,青缈一向要的是心心相印,此生与相公无缘,但愿来生再不与相公相遇。”
口中说着,容青缈继续沿着小径缓行,不去看简业听了她的话有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