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的手大力拍打着桌子,身体微微的前倾,将嘴更贴近话筒,大声说道:“我已经向工商局做了保票,庙镇没有坑害顾客的情况,只是这些负责人的管理出现了漏洞,很快就会调整好。我手上的名单,谁要是有兴趣,可以拿过去参考一下。三天之后,我会到周边的村里走走,要是还听到咱们庙镇一些不顺耳的话,那就别怪我秦牧年轻不懂事了。”
秦牧这话说的有些阴森,让卓大中也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小哆嗦。他微微叹息了一下,秦牧的风头,是压制不住了呀。
会后,朱老九和刘丹没有走,秦牧见状,便笑着让他们进自己的办公室。朱老九就秦牧那些建议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秦牧不厌其烦的仔细作答,为朱老九解开不少的疑惑。等到朱老九千恩万谢的离开时,秦牧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老九,希望在五年十年的时间内,我能在全国各个地方都能看到你老酒的牌子。”
秦牧说的真情流露,朱老九拍着胸脯发誓,再也不干那些背地里的仿造事了,秦牧眼睛就是一瞪,怒道:“回去以后给我好好琢磨琢磨,什么时候你的东西也有人仿了,再过来给我说这种话。”
等到朱老九一走,刘丹便拘谨起来,双手缠着自己的衣角,脸色通红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刘老板吧。”秦牧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笑道:“你有什么疑问,尽管说。”
刘丹是庙镇十里八里公认的美人,又开了几年门市,二十多岁的脸上薄薄施了一点妆,有着一股清纯亮丽的气息,却不是那天浓妆艳抹的生硬。一颗小巧的美人痣轻巧的挂在唇角,为那股子清纯增添了几分妩媚。有些慌乱却茫然的大眼睛看了秦牧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去,一个劲的瞅着自己穿着白色旅游鞋的脚尖。
秦牧就笑了,看刘丹的样子,十有八九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只是她面子薄,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秦牧看了一眼刘丹两条被迷你裤紧紧包裹的长腿,心里倏然一荡,那天虽然惊鸿一瞥,刘丹白皙而健康的大腿却在秦牧心里留下的印象。
感觉到心神不对,秦牧连忙收敛心里的遐思,咳嗽了一下,认真的说道:“刘老板,我知道你为什么留下来。我觉得,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你也是身不由己。咱们以后不提这档子事了,好吧?”
刘丹没想到秦牧如此大方,慌忙点头。秦牧问她还有什么事情,刘丹也不答话,慌乱的跑了出去。
秦牧笑了一下,从抽屉里面拿出了纸笔,酝酿了一下情绪,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大字。
论资本主义社会对社会主义改革的深远影响—苏联之社会主义进程路线之我见
秦牧记得清清楚楚,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苏联就会解体。关于解体的原因,国际上众说纷纭,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但是苏联第一无产阶级大国就这样悄然无息的变成了独联体,在中国却是引起了一场很大的风暴,改革派和保守派各抒己见,纷纷扰扰了好长一段时间。
写下了几行字,秦牧站起身来,点上一颗烟看向窗外。大秋已经到了,冬天很快就会来临,他来到这个时代,马上就要一年了。
想着这一年来的变化,秦牧的嘴角露出丝丝的微笑,伸手到窗户上擦拭了一下,抹下一点灰尘。
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秦牧接起来一听,却是白光亮的声音。邀请秦牧到他家来庆祝白若涵进修完毕回家。原来,刘大有进阶入常,是常委会的一个变动。凭借这次风暴事件,白光亮趁机获得两名常委的支持。县班子常委会季秋一只独大的现象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白光亮和他的两名常委,占了九人常委的三票,加上孔建国的刚正,如果白光亮能够获得刘大有支持的话,那么就在票数上稳赢季秋一头。虽然刘大有和秦牧关系默契,但是与白光亮却没有太深的接触。白光亮便借机要推动一下秦牧,看是否能够获得刘大有的支持。这是白光亮首占上风的契机,否则他也不会打出“女儿牌”来。
这里面的心思秦牧是非常清楚的,他挂上电话,思考了一会儿,便与卓大中打了声招呼,向着县里赶去。
看着秦牧挺直的背影,卓大中双目深邃,不知道在考虑着些什么。
秦牧没有动用镇上镇长配备的吉普车,却是坐上了开往县城的公共汽车,让他意外的是,刘丹也在车上。看着整个车只有刘丹里面有个空位,秦牧就笑了一下,让刘丹坐到里面,自己坐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