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城王朗的宫殿里,一片死寂。
因为谢佳丽的不幸离世,加上海天愁功力尽失的残废。邯郸城虽然是攻破拿下了,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取胜之后的喜悦,所有人都沉浸在悲愤之中。
骆惊风抬起了满脸泪痕的脸庞,目光在扫过彭越,落到关悦抱着头沉声哭泣的身上时,竟然又是一次忍不住的泪水涌动。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不但要活下去,而且还要活得更好一些,这样才能对得起过世的人。”
彭越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在这么沉静的时刻,还能说出一句让大家为之而振奋起来的话。
但是,虽然这是一句很有见地的话,谁也不可能接着说话。
骆惊风再次移目看了一眼彭越。
“你查了嘛!这次邯郸城之战我们到底损失了多少士卒?”
一句带着哭泣的问话,他的脸上又浮上了一层焦急的阴影。
“我已经清点过了,左军损失最少,也就是几千人。而右军最为严重,十万人的士卒,只剩一万人不到。林督军尉的先锋军,现在还有不到一半了,中军减员五万人。这样算来,眼下我们实际兵力不足二十万。目前最为着急的是,咱们的主将所剩无几,如果……”
彭越看到骆惊风剧烈皱眉的表情时,突然停止了说话。
哎!很浓重的一声叹息。
“本来还想着对于邯郸城之战是轻易之举,没想到竟然付出了如此惨烈的代价。这次的教训太深重了,而且,让我没一点思想准备。”
骆惊风很深沉的说着话,却不停地摇着头,似乎,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造成的一样。
“确实这次的损失很惨重,但毕竟我们也是攻下了邯郸城,而且是尽数剿灭了王朗。按照双方的兵马实力上来说,我们还是以少取多的战役,已经很不错了。”
彭越想着一切办法说些令大家高兴的事情。
但是,他也清楚,就眼下这种沉闷的气氛,不可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让大家回复过来。
“你刚才想说什么?”
骆惊风盯着彭越,却突然想起了他没说完的话,脸上霎时间又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我刚才想说的就是,如果再次遇到大的激战,根本就没有可以抵挡的主将了。在这次激战过程中,咱们的校尉以上的主将已经是消耗殆尽了。”
彭越将自己最为担心的话说了出来。
激战绞杀是要靠大量的主将们指挥和带头拼杀,尤其是在对峙厮杀中,那就更需要主将来显威了。
骆惊风一听完彭越的说话,又是一个急急地摇头。
“没想到呀!真的没想到邯郸城竟然是……”
“骆将军,你不能一直沉浸在由于你的指挥和进攻计划上。疆场上,有太多的变数,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我倒是觉得,你应该振奋起来,处理好眼下的事情。”
彭越很着急地打断了骆惊风忧伤的说话。
“你这样沉闷下去,让大家怎么度过如此深重的创伤。而且,眼下士卒的情绪低落,我们要想办法激励他们。”
他说着话的时候,竟然着急地站了起来。
“你让我怎么能振奋起来呀!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去做了!”
骆惊风哀声说着,几乎又要开始落泪了。
“现在,我们眼下的事情并不乐观。根据郭子怡的说法,王朗派出去的大军,肯定是不几日就返回邯郸城了。我们暂且不说能不能联系到赤眉的人马,单就那十来万的人马攻城,也需要我们认真对待。而且,眼下的士卒情绪又这么的低沉,如何守城已经是个大问题了。”
彭越的脸上早已是焦虑不安的表情了。
擦了一把满脸泪水的关悦,缓缓地抬起了头。半张着嘴巴,深呼吸的时候,好像是平抑了一下忧伤的情绪。
“彭大伯说的一点都没错,根据我的轻点和查看,王朗的兵马根本不是咱们剿灭和受降的这么多,应该至少有十万人不在。这就是,被派出去的兵马不会少于十万。”
关悦似乎彻底从悲愤中醒悟了。
“而且,我没有看到张涛那个人,他应该是寻找赤眉去了。他是个非常骁勇的干将,而且还有着一身的玄功,是从西域那里修炼而成的。在王朗的整个将帅中,他被封为主帅。”
他说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胆怯了起来。
呃!
“是西域的武功绝学呀!那就厉害了。”
骆惊风也学着关悦用战袍袖子擦了一把脸,露出了惊异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