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愁听到骆惊风正在商议着为自己和林致君准备成亲的事,一股由衷的敬佩和感激之情油然而生。能和骆惊风走在一起,如果不是骆惊风爹爹的一再劝说和坚持,也许,早就是东奔各西了。
虽然跟着骆惊风从各方面讲,都没有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但是,唯一的遗憾是,没有提前将骆惊风的情况,如实的反映给骆惊风的爹爹。如果能及时的说明了骆惊风的出身,也许他们父子之间,不会连相认都没来得及,被王莽所杀害。
对于这件事,一直让海天愁耿耿于怀,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林致君在出征时,犯下了那么大的错误,差点让几万人的先锋士卒,葬送在她的手里。而骆惊风看在了多年的交情上并没有严肃法纪,竟然还因此促成了海天愁梦寐以求的婚事。这让海天愁不仅感激他,更多的是敬佩他。
心事重重的海天愁很深情地望了一眼骆惊风的背影,向着很远的林致君站着的方向走去。他想将这一喜讯,第一个告诉她去。
“致君,骆将军已经决定了要给咱们准备拜堂的事情了。”
一句很低沉,却又带着无限喜悦的说话。海天愁红着脸站到了林致君的面前,显得无比的难为情。
啊!
“是真的嘛?”
满脸吃惊的林致君一个箭步,急急地伸出了手,递到海天愁面前。
“是真的,而且是现在。”
海天愁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那高兴得囫囵着的眼睛,竟然停止了眨巴;张开的嘴巴,让整个前门牙齿白露着;掣起了两只大手,神速地将林致君递过来的手牢牢地捧着。此时,他的全身仿佛充满了力量,在不停的摇着、扭着。脸庞上竟然是抽了筋的不停搐动,整个样子就是荒唐的一头笨动物。
咦!
“我都没想到这么快!”
似乎是呢喃的语气,林致君盯着海天愁的眼神,一下子变得迷离慌乱了起来。
这时候的她,竟然连呼吸都变得微弱了,似乎屏息地一直瞅着他。那双又圆又大的眼睛,开始闪耀出了美丽的光彩,使她的整个脸颊都在瞬间亮了,似乎不太能相信有这么快。
“这都得感谢惊风,是他让咱们直接挑破了中间的这种朦胧和不好意思,也是他给了咱们……”
“我知道,你就别再说了,一提起骆老大,我都有些恨自己。”
林致君急急地插话打断了海天愁的说话。
这一刻,因为极大的喜悦,他们之间对于骆惊风的称呼,却回复到了之前的称谓上,竟然完全忘记了现在的身份。不过,他们也是极低声音的对话,没有人能够听到。
林致君对于骆惊风的感知,一直是在慢慢改变中生惊变的。从一开始的激烈排斥,到中间的万不得已的接受,到昆阳一战结束后的完全认同,再到此时的彻底钦佩。这一个过程虽然漫长,但却非常的诚恳永驻。
当她正要继续深思的时候,海天愁轻轻地开始了诉说。
“其实,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你对骆惊风没有什么好感,而且因为他剿灭了你爹爹,使你的认识更加的……”
“也不许再说过去了,我知道都是我自己的狭隘。”
林致君又打断了海天愁的说话,却红着脸颊低下了头。
哈哈!
“咱们不说过去了,就说说眼下吧!”
海天愁的笑脸有些变形的样子。
“也不说眼下的事情,咱们这就去感谢一下骆将军吧!”
林致君急急地抬起了头,视线扫过海天愁脸上的时候,落在了对面的骆惊风背影上。
“你说的和我想的一样,咱们这就过去。”
海天愁说着,一拉林致君的手,就要转身迈步了。
“等等,你看他们是不是还在讨论什么事,我们如果过去了,会不会打扰到他们?”
因为信都城里的事情,让林致君对任何事情都开始了小心谨慎。
海天愁抬头一望,骆惊风和关悦还在原地站着。
“没什么,就是有商量的事情,咱们也能听也能参与。”
“不见得吧!我可是戴罪之人,也是被革职之人。”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了罪人,其实,骆将军根本就不会那样做的。如果真要做的话,那还不早早地宣布了对你的处理嘛!”
“那是人家给我留面子,并不是取消了处罚。”
林致君很为难地站着不动。
“走吧!我保证你没任何事情。”
海天愁强行一拉,已经迈开了沉稳的步伐。
此时,他的心里比蜜还甜,甜得他连走路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从中军营中调剂行军帐篷,再从明月的女卒阵营中,调动几名利索一点的女兵,给天愁和致君作为护卫侍从。”
海天愁和林致君远远地就听到了骆惊风的说话,他们正在商量着独立的营帐和侍从的事情。
一听到这话的时候,海天愁忍俊不禁地转过了脸,有些炫耀的瞅了一眼林致君。
“对了,刚好天愁和致君也来了,咱们就把这事直接定了。”
骆惊风转头看了一眼海天愁和林致君,却又回头盯住了关悦。
“海将军、林督军尉,恭喜你们了。”
关悦对着骆惊风点头的同时,转身抱拳向着海天愁作揖祝贺着。
“还真得感谢咱们能遇到这样的帅,骆将军都为你们的事情,做了一个细致的安排。现在我说给你们听,如果有不满意的还可以提。当然,骆将军就是要你们完全满意。”
他说着话的时候,不停地瞟眼观察着骆惊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