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惊风浓眉紧凑,额前迅速挽起了肌肤沟壑,他紧张得嘴角都在抖动着。
海天愁看到骆惊风紧张急切的表情时,知道他被惊着了。
“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惊惧,只是我之前少说了一段交往过程。”
此话一出,骆惊风舒展了眉头,转头瞟了一眼并排着的楚天梅,下意识地挪动了一步,故意拉开距离。
“那就快点说,最好一次性说个明白。”
骆惊风又开始表现出来着急,他的表情总是能在最短的时候,突然变换呈现。
“丰德庄打探的事,还是由我去的比较合适。在我们结盟之前,我就认识光头佬的女儿,因此对于内部的消息,还是能够信手掂来,且又准确……”
“我滴哟,你到底有多少秘密瞒着我们。”
楚天梅移步靠近骆惊风的时候,非常怀疑般轻声地打断了海天愁的话。
这种怀疑,连骆惊风都感觉到无可挑剔。
相处在一起,称兄道弟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第一次听到最信任,也是最为得力之人,隐瞒了这么大的秘密。如果之前隐瞒自己身份,保持着与刘秀部下往来,倒可以既往不咎,但与直接对手,而且又是楚天梅不共戴天的仇人,光头佬的女儿还有这么一腿,那就不是简单的隐瞒了,怀疑其另有预谋就成为疑惑的根源了。
“这事能说明白吗?”
骆惊风警惕一脸,仿佛站在面前的海天愁是刚刚认识之人。
“老大,你们别这样对待我,隐瞒与光头佬女儿的事实,不是为了有什么企图。”
海天愁的声音沉重且又顿挫,还带着腔音。
“她的身份和我相同,也是刘秀麾下的外援,我们接受着同一个人领导指挥,暴露身边的同伴,就等于是出卖了自己。在你和我还没有真正达成同仇敌忾的时候,在没有取得同意的情况下,我是不能透露半点实情的。”
深重的腔音已经变成了泣声,海天愁泪眼闪动。
“那你的事全说完了?没丁点保留。”
骆惊风抖动了一下披风,紧紧地注视着海天愁。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嫣红和我是相同的身份,不过这事我也是这趟出门才知道的,之前没一点信息。”
“不会吧,没看出来哦。”
骆惊风惊讶地抬头望着天际。
“不奇怪,我找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那你怎么不早说。”
骆惊风埋怨着。
“我只是感觉,但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呀!”
楚天梅笑意流露,手习惯地碰在了骆惊风的手背上。
嫣红和海天愁有着相同的身份,这让骆惊风吃惊不小,心中原定的计划,又开始了波动。
答应等年少丰和嫣红回来决定何去何从,只是骆惊风缓兵之计,但真正的决定,还是独行独往,不掺和战乱争夺。
但此时,当知道嫣红都是刘秀的手下,骆惊风瞬间陷入了沉思中。
“与咱们没直接关系的还有一件事。”
“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我这小心脏受不了连续刺激。”
楚天梅狠狠地瞪了一眼海天愁。
骆惊风的眉头又凝聚在了一起,他屏息凝神,等待着海天愁将要说出的最后一件事。
“嫣红和我的恩人,也就是我们的直接领导人,是亲戚,而且是直属亲戚。”
“那直属到什么程度?”
骆惊风又是一次不小的震惊。
“嫣红是他小姨子。”
“说明白点,就是他老婆的妹妹不就行了嘛,还说那么文绉绉。”
楚天梅的手,已经顺利地握在了骆惊风的手心。
咦!
一次长长地呼气,出了一声长长地叹气。
骆惊风直接仰起了头,却紧闭着双眼,他都不想仰望蓝天了。
关系交织得有些莫名其妙。
寂静,静得仿佛听到了落叶着地的声音。
“那进入丰德庄探知消息,你计划怎么做?”
骆惊风是仰着头说话的,谁也不知道他的眼睛睁开了没有。
“事到如今,咱们一起去,我负责把光头佬的女儿引荐给你们,由你们当面探知。”
海天愁一脸的诚恳。
骆惊风平抑着急躁的心情,但双眼中放射着犀利的光,仿佛给了一次最后的信任考验。
海天愁被骆惊风这么一盯,急急地低下了头,迅速捡起了地上的几颗石子。
“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