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就给我穿上了白大褂、戴上了白帽子,然后腰上扎上一根麻绳,跟在沛沛她哥哥的的身后,把老人送别了。事后我才知道,白大褂还是租来的。
逝者已经入土为安,我和沛沛也要回去了。沛沛也真是不愿意在家里待,出殡的当天晚上,她就跟我商量着要走。我说:“你安顿好就行,我无所谓。”
她决意要走,是她看不惯她哥和她嫂子的作为,说她妈妈住院治病一直到举行葬礼,花了好多钱,非逼着沛沛拿钱。沛沛一生气,把早已准备好的一万块钱给她哥哥,我们就开车离开了。
在路上,沛沛说:“我本来就想给我哥一万块钱的,可是,他们逼着我要,我就受不了。我觉得都没有一点亲情了。在家看到他们就闹心。”
我没有亲身体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说:“系好安全带,路上好多地方还有积雪,夜晚更冷,怕是车子打滑。”
她说:“小万,不如这样,我也不急着回去,我妈刚刚去世就接着回公司上班,他们也会说我冷酷无情的。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住一宿,等明天雪化了咱们再走。”
我说:“好啊。前面就是一个县城,我们在那里找个宾馆住下。明天还可以直接上高速。”
很快就到了这个县城,我们在大街上转了一圈,看中了一家“北国之春”酒店,就把车开了过去。我看了下时间,刚刚晚上十点。
进入接待大厅,沛沛就抢在我的前头去登记了。一会儿,她却和服务员争吵了起来。我过去问是怎么回事,沛沛说:“我们住一个房间他们还不愿意,说男女混住不允许。”
我就问服务员:“你们这里还有这种规定啊,如果是夫妻也是男女混住啊?那也要把他们分开啊?”
服务员很是趾高气扬的说:“除非能证明你的身份,你敢吗?不然,就是不允许你们住一个房间。”又自言自语的说:“还是登记的标准房,挺浪漫啊!”
我掏出身份证、驾驶证,问:“这个能证明我的身份吗?”
服务员看了看,递给沛沛房卡说:“211房间,你们去吧。”
我把身份证和驾驶证重新装进兜里,拉着沛沛就走:“这个人不是失恋就是被人揍了,整个一变态,咱不和她生气。”
打开211房间,条件还真是不错。不过,就只有一张大床,今晚可怎么睡?她倒是不关心这个,说:“好几天没有洗热水澡了,我先去洗。你先弄点水喝吧。”
我拦住她说:“咱去服务台换个房间吧?”
她疑惑的问:“怎么,整个房间不好吗?”
我说:“不是不好,是只有一张床,可怎么睡觉啊?”
“就在一张床上睡吧,还能怎么睡。我去洗澡了,我洗完了你再去洗。”
我坐在沙上呆住了:不是她真的把我们当成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