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林小碗便摔倒在楼梯口上,身体迅速往下滑去,大惊失色的她双手本能地往两边狂抓,滑至第三级“台阶”时,她左手抠住边上的防护网,死命抓住,身体顿时停止下滑。
“小碗!”
荣少琛狂奔上来,本想伸手提她,却不想脚下也一滑,整个人往前扑倒,直直地压在她身上。
“啊!”
“对不起。”荣少琛飞快稳住身体,将她扶起,惊声问道,“你怎么样?”
“痛!”
“伤着哪儿了?让我看看。”荣少琛扶她坐平,赶忙为她检查。
林小碗微微扭动身体,倒吸着气嗔道:“本来只是屁股有点痛,被你一压,背也痛。”
“头呢?”荣少琛生怕她伤着后脑。
“头没事儿。我妈说她怀我时吃了甲鱼,所以每次我摔跤时头都会仰起来哦。”林小碗扶着绳索慢慢站起来。
“小心,脚下滑。”荣少琛赶忙扶住她,没心思和她开玩笑,低头细看楼梯台阶。
“小碗,你怎么了?”
“嫂子?”
听到动静的苏绻绻和季泽言衣服都还没穿好,先后从树屋里跑出来,苏绻绻跑在前面,下楼梯时,脚下也一滑。
“小心!”众人惊呼。
季泽言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她,将她拽入怀中。
“绻绻,你没事儿吧?”林小碗怕滑,不敢乱动,双手紧抓着防护网绳结,站在原地紧张地看过去。
“我没事儿。地上怎么这么滑?昨晚下雨了吗?”苏绻绻慢慢站稳,不解地看着差点把自己滑倒的地方。
“都别动!”荣少琛打开手机手电筒,蹲下来看,还伸手摸了摸台面,奇怪地出声,“怎么会有油呢?”
“油?”季泽言蹲下来看了看,马上懊恼地拍头,“都怪我!还好你们没摔着。”
荣少琛抬眼疑问:“怎么回事儿?”
“是这样的,昨晚我见我住的树屋门有些异响,便拿了瓶菜油当润滑剂,用完后打算明早一起带下去,随手放到楼梯边上。估计没盖牢,昨晚被风刮倒,油倒出来了吧。”
苏绻绻马上恼声责怪:“你也真是够懒的,送到楼下储物间要不了两分钟啊。这要是大家摔着了可怎么了得?”
见荣少琛一脸愠色地瞪着自己,季泽言马上讪笑着向林小碗道歉:“嫂子,真是对不起。不过有些事儿你也知道,别说两分钟,就是一秒钟也不能等啊。”
“泽言!”苏绻绻难为情地扯扯季泽言衣角。
见此情景,林小碗容易想到昨晚超级大的电视机音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季泽言顺手将苏绻绻一揽,嘻笑道:“嫂子是过来人,懂的。”
“行了,别说了。”苏绻绻红着脸瞪季泽言。
荣少琛懒得和季泽言再说话,扶林小碗小心下楼,一边道:“你们去看日出吧,我带小碗回房看看。”
“我们也别去吧。”苏绻绻有些内疚地看着他们。
“好吧。”季泽言则带着几分无奈。
林小碗马上顿住脚步摇头:“怎么不去啊?我也想看日出呢。”
荣少琛不允:“但是你……”
“我又没事儿。”说罢林小碗凑至荣少琛耳边轻声道,“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都是为了泽言和绻绻哦。”
荣少琛不放心:“你能坚持吗?”
“我不能坚持的时候,你背我呗。怎么?背不动吗?”
“小样儿!”知道奈不过林小碗的荣少琛,随即冲上面说道,“你们从那边下来,帮小碗拿件外套,再拿个手电筒,顺便提醒杨远,让大家别走这边。我们到路口等你们。”
“好。”季泽言牵着苏绻绻的手,高兴地往另一边走去。
“怎么了?”见荣少琛还看楼梯口,林小碗不解地问道。
“感觉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了?”
“方向。”
“方向?”
“你看,树屋的门是向南开的,楼梯口东边,油瓶放在门口,要把它往东边刮倒,得刮西南风,现在是春天,一般都是刮东风,就算刮西南风,也不至于有那么大的风吧?这油瓶里有大半瓶油呢,昨晚我们根本没听见风声。”
林小碗一脸错愕:“什么东风南风的,被你绕晕了。”
“一句话:油瓶放在门口,不太可能被风刮倒,而且倒向东边楼梯口。”
“也许昨晚谁起夜,上厕所不小心踢倒了呢?要是白天的话,我可能还会怀疑Lo,但这大晚上的也不至于有人搞恶作剧吧?这里没外人。”林小碗耸耸肩。
荣少琛被她说得无语。
悠然山上山就一条路,山脚入口设了岗,除非安排进山工作的特殊人员,其他人根本上不来。
而同行的都是他最信得过的人。
“小碗,你真的能走吗?”迎面过来的苏绻绻关心地问道,一边将干净外套递给她。
“能走。别磨蹭了,太阳就快出来了。”林小碗换了干净外套,将脏外套放进储物间,随即示意苏绻绻和季泽言走前面,自己挽着荣少琛跟在后面。
见荣少琛仍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小声耳语道,“还在想油瓶的事儿吗?肯定是小意外啦,别这么紧张兮兮。”
荣少琛笑笑:“多长个心眼儿总没坏事儿。”
“你想多啦。”林小碗微嗔着捏捏他手腕,心里却满是动容。
自从上次她被向芝蕴软禁、再回到他身边后,他就事事都变得十分谨慎,连门都不肯让她单独出。
荣少琛也没再说及此事,转问道:“你背上真不要紧?我看你摔得不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