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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本以为肩负了最荣耀任务的老神官，在听到这完全与想像中南辕北辙的回复后，直接傻眼，不是应该一口激动应下，大声说‘好，马上就去’吗?难道是出现幻听，没空?居然是没空！

要见他的对象可是神，即便本身为神域中的神使，可神，依旧是神使也需要仰望的存在不是吗?

备受刺激，是以这名老神官如同被侵犯的小姑娘般，直接张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质疑尖叫。

……

尖叫来得太突然，同时发声方式太诡异，吓得孟小虎差点一刀，直接将身前的一块城墙石头给切成两半。

“大，大，大人！”老神官惊骇结巴确认：“对不起，老夫年事已高，刚才你在说什么?是，是，是老夫听错了吗?”

“大什么大?你没听错，我的回答就两个字，没空！”孟小虎满脸铁青，转身，直接一扯已经沾满黑血，完全看不清颜色的衣襟，以最大音量不耐吼回：“没看见现在永夜城已经快要崩溃了吗?没看见城墙上所有人都在搏命吗?看看我的衣服，全部是血，老爷子你没长眼睛，没看到我有多忙?神要见我，我就得去?告诉他们，现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的回答一样是没空，如果你还没听明白，好吧，换一种说法，滚粗！思想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总算确定刚才听到的不是幻听，可老神官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底只有一种泪流满面的痛苦感，本以为是个好差事，替神来传达命令，多么荣耀啊，谁知到现在才发现，这是多么令人吐血的差事，没空?不加上后面的回复，光这两个字，他也实在不敢向神说出口，哪怕这个答案压根不关他的事。

怪不得那么多神官，没一人来抢这差事。

可要他喝斥孟小虎，或是将他强押回帝都，得，这两者他一个都不敢选，也没脸选，身为骄阳王朝的神官他清楚一件事，骄阳王朝在黑暗兽潮中坚持了这么长时间，其中全部都有孟小虎的影子，不仅是迫于民意，还是出于良心，他都做不出。

何况他不是瞎子，分明清晰看到孟小虎浸透衣服的兽类黑血，全身上下新添的十几道伤口，以及城外那如海一般完全疯狂的兽潮。

“回去告诉那女神，如果没猜错，她叫楚清幽，虽然我还不清楚为何她会与众神一起降临骄阳王朝，不过将我的回答原原本本告诉她，她不是个小心眼的神邸，要怪，也只怪我，绝对不会迁怒于你。”短暂时间，孟小虎已经挥刀了不下十次，当眼角余光发现尴尬依旧站定于拥挤武者之中不肯离去的老神官苍白发须时，心底一软，还做不到将心中压力转为怨气发到一个老大爷身上这种事来，脑子一转，立刻大声再度解释：“告诉她，如果非要我返回帝都见她，可以，让她另外派一个实力比我强、比我更聪明的神之战士前往永夜城督战，如果来的是个神就更好，因为我预测永夜城恐怕守不了多久，兽潮会很快冲破城墙，正好，我也不想吃力不讨好管这闲事！好了，快走，我怕你老人家再呆一会，恐怕想走也走不了！”

眼瞳猛烈一缩，老神官脸色大变。

再也没多劝一个字，只是在人潮之中，对着孟小虎深深行了一礼，大声道：“多谢孟大人为骄阳王朝所做的一切。”

扭头重新看向战场，孟小虎平静大声回应：“无需谢，我只是做了该做之事，不知另外四大城镇是否也是如此，如果他们目前状态如永夜城一样，甚至因为更糟而向帝都救援，告诉那些神，如果不想全盘接过指挥权，就不要瞎指挥，让另外四个城镇按照之前的计划，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是！”

老神官毫不犹豫，干脆地大声应下。

神在他心中依旧拥有至高无上的崇高地位，可面对这如海般兽潮的残酷战场，不知为何，他没有寄希望于可以由神出手，举手投足间将这兽潮全部消灭，相反，潜意识更愿意信任在战场上屡屡有奇招的这个少年神使。

老神官走了。

城墙上激战依旧，没人因为老神官可以返回帝都而眼红，杀红了眼的武者们心无杂念，多日来的拼杀，他们早就个个赚够了老本，现在多杀一只黑色兽类都是净赚！

手里虎啸不停，孟小虎的脑袋却在疯狂运转。

不对劲，相当不对劲！

为何众神会在这种时候降临骄阳王朝帝都?

如果说是前来支援，为何他们不前往最前方战场，反而要求他返回帝都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