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他也算是救了她一回,她即使再恶毒也没理由不还清这个人情。
“就是这力度,舒服。”谢习伦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鸡蛋隔着白布的热量轻轻滑过患伤处,引起痛的同时又有暖暖的舒适感,似乎都能感觉上面的瘀血慢慢消散,痛并舒服着。
她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你刚刚给我打电话,不会无缘无故吧?”他看着她低垂的眼,问。发现对她不是一般的了解,一个语气,一个神态,一个动作,他都能猜到她的内心活动。
“有,就是想骚扰一下你。”
就编吧,你!谢习伦打心底不相信她的话。她情绪的转变跟对面阳台那人有关联吧。他猜测。但,既然她无意说开,他也懒得寻根问底。
“才几秒时间不见,就开始想我了,这可不是好现象。于雅倩,我告诉你,千万不要对我想入非非,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痛得发出惨叫,于雅倩的手不再握着鸡蛋轻轻地推搓而是抓着鸡蛋狠狠地敲,往他受伤的脸。
“于雅倩,你要杀人啊。”他一手捉住她的手,另一手捂着脸,表情既痛苦又愤怒。
“话太多了,本小姐不爽。”她笑靥如花,全身散发着将快乐建筑于别人痛苦之上的恶魔特有气质。
“我是疯了才找你来帮忙。”他从她手中夺回热鸡蛋,小心翼翼地敷着脸,双眉之间皱起一个深涡。
跟一个反复无常随心所欲的魔女打交道,他简直就是自虐。
“知道就好。”于雅倩站起来,拍拍双手,笑得花枝乱颤。“趁着我心情还愉快的时候,赶紧滚吧。”她突然觉得不欢迎他了,不想看到他的脸。
莫名的抗拒。
“生活还算美好,人间尚有留恋,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你手中。你不赶我,我也害怕呆在这魔宅中。于雅倩,你半夜有拿西瓜刀的习惯吗?”他站起来,俯视着她,笑问。
“会养成的。”她翻白眼。
他眼睛欢愉地闪了一下,优雅地迈出步子。“要发现拿刀拿不稳的情况下,随时找我。要杀了人想埋尸的话,千万别找我。”他拉着门把,回头看他。
于雅倩的脸绿了,身后笼罩着可怕的黑色氛围。
“滚啦!”她提脚,摘下拖鞋向他扔去。不安好心的的讨厌鬼!
“晚安!”他快速闪了出去,重重合上门,将拖鞋挡了下来。
“哼,早滚不就好了嘛。”于雅倩单脚跳到门边穿上当作武器的拖鞋。
咚、咚、咚!门响了三下,接着便听到他铿锵有力的声音:“我们三个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就递一声,明天不用上学,那两个说不定玩通宵呢。”
然后是长长的沉默。
于雅倩靠门站着,抚弄着手上的木珠链,一颗颗颜色深浅不一、大小均匀、光滑得像上了蜡般的木珠儿。
真的不会做恶梦?她凝神地看着木珠子。
“做个好梦吧。”门外的人踩着步子离开了。
屋里的自然光线渐渐强了,盖过了浅浅的白炽灯。人造光终是比不过自然光。于雅倩盯着房间里那亮着却如没亮的挂灯,一夜无梦,睡得很安稳。
她抬高手,木珠链迎着光,泛着光圈。不能说这串珠链有神奇的效果,但昨晚她确实没有做恶梦,美梦也没有。
平静的日子里,她的睡眠一直很好,只是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思虑过度,才会恶梦连连。
碰巧她戴上谢习伦送的手链,碰巧她没有做梦,碰巧这手链被冠上了小神奇。
难道这是一串注入魔法的手链?她用指腹划着木珠子,笑上眉梢。
今日也不用上学,心情也如外面的天气般晴朗,但无事可干。她摘下手链放在床头柜上,掀开了被子。
哦!她要约小慧出来,昨晚答应了怪胎。
拔开连在手机上的电源,拿起手机。又有短信?她挠挠头发,迟疑地点开。
短信:早安,我的公主!今天是美好的一天!
“啊!”她恼火地将手机扔在床上,要疯了。她为什么要受到这种陌生人的骚扰?她要漠视吗?她不喜欢,不喜欢这种她掌握不了的不确定。不敢正面出来以脸示人的都是卑鄙无耻的混蛋!她暗骂。
但如果是罗冀?最好一辈子不要出来面对她。她的脸一片惨白,长长的黑睫毛微微颤动。她不能抵抗,不能敌对的人就只有罗冀一人,她能做的就只有避开他,避得远远,不让他找到。
呜!该死的短信,害她脾气暴躁,好心情也如烟溜走了。
n久没想起老爸的她,拨通了老爸的电话。
“乖女儿,这么早就来给老爸请安了。”成熟浑厚的噪音夹着乐呵呵的笑声。
“罗冀在哪?”她不理会老爸的自作多情,此时她最关心的是罗冀的所在之地。
“怎么?想他了?我就说嘛,像罗冀这么优秀的男生很快列入古董了。”
“老爸,我问他在哪,其他的话你就装在肚子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