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画?难道主子每日里宝贝似得揣怀里的那副‘他自己’是姑娘画的?虽说自己不懂画但也看得出好歹,那画真是栩栩如生!看来这姑娘还是个才女呢!怪不得主子那么惦记着。
而此时的聂风翎却惶恐之极。午饭时闻到菜油之味觉得油腻竟然作呕起来,这在平日是不曾有过的。想起自己的月事已过两日。莫非?反应没这么快吧?
她再没了心思如往常一样陪着老人们聊天嬉戏,面色苍白的赶回了客栈。
“呦,姑娘今儿早啊!”迎面伙计朝聂风翎露了个笑脸。聂风翎微微颔首。那伙计又说,“那两位公子在房里等着您呢!”随即笑了笑去忙着张罗客人了。
聂风翎心下一震,说不清是喜是忧。喜得是她的捷径又来到自己眼前。忧的是不知道接下来的路究竟该如何行下去。
聂风翎缓缓收拾了自己的心绪,这才迈着盈盈行上楼去。
慕容?听到那处细碎的脚步声。轻盈飘逸的步幅断定是个女人,还是个气质不俗的女人。
慕容?一颗心儿又开始漂浮起来。
他定定望着敞开的房门,一错不错的捕捉那熟悉的婀娜身影。
“?哥哥!真的是你么?”一张欣喜若狂的红扑扑的桃花脸映了出来。袅娜的身段因激动而微微颤着,似乎想朝他扑过来但却又矜持的忍住了。多日不见她似乎瘦了,原本圆润的鹅蛋脸似乎成了尖尖的瓜子脸,眉宇间的神色有些郁结,纵然她此时这样灿烂的笑着还是让他觉得她似乎有什么心事。
慕容?的心泛起一股酸酸的疼惜。情不自禁迎上去,终究还是将眼前这个自己日夜思念的柔弱拥入了怀里。一时间只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小福子大眼珠子瞪得圆溜溜眨也不眨一下,心下暗想这场面,多煽情啊!从前以为男人和女人最登峰造极的境界便是女人朝男人抛个媚眼男人朝女人投去温柔一瞥,就说老家隔壁那对吧,娘口中最恶心的小两口,每日男人出外做生计干活都要冲自家娘们吼一句‘娘子在家等着别心急啊,我一会做完活计就回来陪娘子啊。’
每每这时站在自家院里喂鸡鸭的娘便会口中啧啧念叨:“真是恶心的很呢!这么肉麻的话都说得出来!”每每这时小福子便瞪大圆溜溜的眼珠子稚声嫩气的问娘亲:“娘为何说这样就是恶心呢?”
这时娘会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狠声的说:“男女授受不亲,不可以过于亲近,亲近了就是恶心!”小福子懵懂的挠挠脑勺,心里奇怪的想,那爹娘还睡一块呢岂不是更亲近?想了想又想不明白,也就忘了。
渐渐大了便明白为何娘会那么说了。其实娘那是羡慕,嫉妒,恨人家小两口你侬我侬,因那样的温情在爹的身上娘从不曾得到过。吃不到果子便说这果子是很臭很恶心的了!
那要是娘看见这样两人贴成一股脑儿的场面,那还不气的浑身发抖口吐白沫倒地啊?
想想就乐了。想想真想把娘从老家接来让她老人家好好观赏观赏!嘿嘿······
“咳咳,咳······”小福子怪声怪气的干咳,把那粘一块的牛皮糕硬生生分了开,看着少主和姑娘脸上浮起的红霞他心里真有些乐了!嘿嘿我怎么就觉得这么顺气儿呢!
自从玉瑶主子‘赏’了我一顿后我就越看这姑娘越顺眼了,现在倒是恨不得少主赶紧一脚踢了那跋扈嚣张的玉瑶小姐和这姑娘好上!
小福子两眼一滴流,识趣的退了出去,还替主子把房门掩的实实。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空气静的连彼此的呼吸心跳都听得清清楚楚。慕容?赶紧取了茶壶往茶盏里倒了茶水,咕嘟咕嘟一饮而尽。转又想起了什么似得,又给若兰倒了一杯。
聂风翎接过茶盏莞尔一笑谢过,送到嘴边又是一阵胃酸涌来,蹙了蹙眉咽下了苦水,屏住呼气一口气将凉茶喝的光光。这才与慕容?有一搭没一搭的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