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风翎将小福子塞过来的布包裹放在床榻上,打了开来。里面有两套时兴的五彩罗裙,还有些罗帕棉巾胭脂盒等。拣起一件淡紫色镶银丝海棠的丝锦罗衫量与身上比了比,信步掂着脚尖旋转起来。裙摆随着她的旋转舞动飘摇着,仿若是罕世的舞蝶翩翩起舞。
慕容?将视线牢牢锁住眼前翩翩若仙舞蝶,眼珠都忘了转动。
聂风翎舞的逾渐热,将手中的罗裙以芊芊玉手轻轻一扬飞去了**榻,绰约之姿堪比仙子,慕容?不禁轻轻吟道:“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雨。翩如兰苕翠,宛如游龙举。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苕。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荣风。堕珥时流盼,修裾欲朔空住,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虽不知这舞的名字,但看来与惊鸿舞有几分相似,但却更多了几分柔,几分韧。据说梅妃的惊鸿舞胜在柔媚,他倒是不曾亲见,不过想来也未必会比若兰的舞姿胜吧。若兰的舞姿真真应极了那句衣抉飘飞如仙境,仿若空谷幽兰来。
聂风翎缓缓停下舞步,一张粉面沁出粒粒细汗,娇喘连连。慕容?将一块淡蓝罗帕递与她,体贴的为她斟了一杯水凉着。聂风翎随即将案桌上笔墨纸砚取出铺好,研墨湛笔,玉手挥洒一片,纸泊上瞬间便浮现出一栩栩如生的人物。慕容?看去,这正是他自己!画中的他负手凝神望着前方,衣抉飘飘气宇轩昂。
聂风翎脉脉望着慕容?柔柔道:“若兰没什么可以送给?哥哥的,只能献丑送哥哥一曲舞,一幅画,虽不足珍贵,但却是若兰的一片心意。希望哥哥能收下。”
聂风翎的画功是天赋使然,后又经名师指教,每一笔都点的恰到好处,可以说放眼天朝也无人敢小觑她一介女流的生花妙手。当年她画的一幅蛟龙戏海连天朝最著画师张老都赞口不绝,称自己也做不出这样有灵魂的画。此后这幅画便被收藏在天朝的‘国粹局’,那是给艺人的最高肯定了。
慕容?接过这画中的自己,心内更是一番涌动。她竟是这样奇才的女子!??几笔就将他画的这样英俊潇洒栩栩如生。这两份礼真是独特让人欣喜的礼。
“想不到你的画画的这样出神,只怕我泱泱天朝,也难找出这样的精湛艺!”
“?哥哥过奖了,也许,从前我上过学,学过画吧。哪有哥哥说的那样出神。”聂风翎谦虚道,“这天底下,人外有人,或许?哥哥,也是世外高人呢。”
慕容?脸色微霏,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和若兰有缘。第一眼看见她,就如见了一位相交多年的友人,说不出的亲切。仿佛,他们的相遇是命运注定的。
离别之际,慕容?将身上所有的银票全数塞在了若兰手里,扬鞭策马而去。
远远地,他回头深深看了站在夜色中,客栈门前的女人,眼眸间一抹念念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