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离火雷鞭?”
无地眼中闪过了一丝异泽,离火雷鞭乃是离尘宗特有的一种惩戒,又号称是打仙鞭。
受鞭时往往封禁了修为,一鞭下去,便是金仙太上境的修士,也是要疼痛不止,难以承受。被重明离火烧灼,玄雷击身,痛苦无比。
每月三十离火雷鞭,这已经是极重的惩戒了。不过这也是一种寓教于罚的手段,虽是痛苦,却可达到炼体之效。比之那些真正的酷刑,要远远逊色。
还好,至少没到他想象中那个最坏的地步。
这么想着,无地的脸上,也恢复了笑意:“师叔与斋主,其实已经手下留情,师弟你该心生悔意才是。无论是离火雷鞭,还是抄录道藏,多少对你都有些好处。还有那无法,以后无事最后也莫要招惹他。其实这几年,我也已想开了。那无天师妹既已对无法师弟情根深种,我也无可奈何”
“师兄真是这么想的?”
语音未落,无理就是现出了惊喜之色,目光中居然颇为赞许:“师兄能够放下,自是最好不过。其实近日从那北冥仙宫回来之后,小弟我细想前后,也感觉自家确实是过份了些。无法师弟能得无天师妹垂青,乃是他的福缘,别人羡嫉不来的。他们一对鸳鸯道侣。其实也没碍着别人什么。”
无地顿时一阵愣神,一时是惊疑不定的看着对面,也不知这是无理的真实想法,还是被庄无道训诫之后,真的反省了。
眼神中掠过了一抹不悦,无地就又摇头,故作无奈之色:“不放弃又能怎样?还能宰了他不成?师兄我算是看明白了,除非是无法师弟陨落,否则我这里没有半分希望。如为此耽误了自身道途,实在太不划算。对了,方才这无法师弟,可是去见了斋主?”
无理闻言是笑意盈盈,听到后面几句之后,先是不解,随后就明白了过来,眼透感激之情,惭愧不已:“原来师兄是为此事与无法师弟起了冲突?师兄放心,今日尊父正是为无理之事,宴请无法师弟赔罪。此事已经了结,师兄无需忧心。”
其实赔罪只是其一,五元斋主宴请庄无道,因因另有要事。
可无理哪怕再蠢,也知道有些事情可以说得,有些事则需要闭口。哪怕是在无地这样的至交面前,也不能全无顾忌。
不过他心中却是如释重负,如他这位至交好友,还继续抱着那痴心妄想,要不知死活飞的与无法师兄争下去,真不知最后,会是怎生收场。
无地虽是与他相交数千年,彼此扶持,视为兄弟至交。然而无法师兄对他,也是有着救命之恩。
且道种大人的宽宏伟量与那狠辣心肠,他都已经领教过。他实不愿与无法师兄为敌,也提不起与师兄他做对手的勇气。
“原来如此。”
无地一阵释然,其实他猜也是如此,只是略觉失望。以五元斋主的性情,这并不奇怪。看着庄无道离去的方向,眼神愈的晦暗,还有这一抹浓浓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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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离开了五元斋,庄无道就又驾着辇车一路北行。大约跨空一百由旬之地,庄无道便远远望见了一座小小的道观。才只七十余间瓦舍,坐落在群山之间,样式古朴无华。
挂着‘玄元观’的牌匾,这是离尘分布着中天玄州之东的诸多道观之一
随着庄无道的辇车缓缓落下,道观中亦有两个女童行出,朝着辇车一礼:“恭候仙尊大驾,主人她说若仙尊到了,可以随时去器房寻她。”
庄无道微微颔,而后直接就步入到了这道观之中,在这里他是轻车熟路,几个须臾间,就已到了道观后院,一间静室之外。
整座道观屋宇连绵,唯独只这一间静室,被独辟在后院之中。与其他的房舍,相距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