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无量剑西宗掌门又该是什么实力,她新拜的主人又该是什么实力,无怪乎一个说书人可以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得名‘西南第一’。
金欢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表情没什么变化。当她屁股一落座。轰!空中似乎响起一声雷。各种声音同时压不住了,震耳欲聋地集体爆发。
练武场上,顿时比菜市场的早晨都喧闹,表面上场面很乱,实际上再无人敢当众乱来。以金富的老道都顾不上继续主持,控制不住情绪激动,哈哈大笑,说不尽的意外和得意。
李光直突然起身就走,竟然没一个人说他胆小。
金富说了一套表面光鲜的客气话,实际上谁都知道他那是在炫耀。那已经不必用嘴说出来,效果比用嘴说出来还要气人。可称得上是欺人太甚,但能说他有什么不是吗?
一力降十会。
李直可以打破吗?
要怪就怪他生了个女儿力大如牛,一举逆转了女人在力量上的天生弱势,再升级了灵巧方面的天生特长。比什么比!事实明摆着,这还用得着比吗!
就连跟无量剑不怎么熟的江湖中人都知道,那北宗并不是因为无量剑法本身不如东、西二宗而败走他乡,少的是运道不如,缺的是人才不如。
一般同门学艺的师兄弟,拜的是同一个师父,年龄相同,资质相近,比武一样有高下之分,没什么好奇怪。别人敢小瞧北宗的武功,深知内情的李光直却不敢再有半点小瞧了。
上场真败了,就更无话可说了。
那对东宗也是不可否认的耻辱,不如留待下一次再比。这也算是个比较珍贵的情报,快一步上交师父应该可以功过相抵。因为换了别的师兄弟来,这方面绝不会比自己做得更好。
这叫避其锋芒,比不得真败。
“等老子圆满完成了这次的师门任务,十年磨一剑,再让你这卖女儿起家的赌鬼知道厉害。”李光直发现自己的情绪正无限迫近于失控,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再不离开不行了。
等出尽了丑,更别说继续比武。
现在说什么都是白说,说得最漂亮都是白说,对别人说是白说,听别人说也是白说,说什么都很刺耳。
心中对金欢再不敢有半点爱恋之情,暗道:“还是爹老道,说得对,你们父女都不是什么善人。”回想起金欢的几次暗示,感激之情刚刚升起,转眼又转化成了怒火满腔。
心道:“老子再不会相信你,中你毒计。”暗中耻笑:“父母都可以论斤卖的贱人,天生不如咱们男子,就知道用身体害人。”
比起上次拒婚一事中所受的巨大打击,这次站得更高了,也当众摔得更惨。
事实令人很难接受。仔细去回想,金欢一见面就说什么别捧得太高。现在怎么想都觉得,父女俩都不是东西,图谋不鬼,自己一直被蒙在了鼓里,直至今日才真正识破了一回。
李光直暗自发誓,今后说什么都不再相信金家之人对自己这李家最杰出的天才会有什么真正善良之举,因为金家取李家而代之的心早就是路人皆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心知自己从来都不是不知道美人计厉害,可是从小就在这方面表现自信过了头,脑袋最聪明都不像老一辈拥有丰富的人生经验。但自信不会再次在同样的地方犯下同样的错误。
最怎么被美人用花言巧语迷惑,再不会这么肤浅地相信。今后得像挖宝一样,至少得深挖几锄才信。
“乖女儿,竟然连爹都瞒住,实在该打!”想起金富在不久前对金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臭屁模样真是要多假有多假,为什么自己就像是被什么蒙住了眼?
竟然一直都视而不见,甚至觉得是自家对不起他金家,不但阻止不了对之不遗余力地打压,自己都还一次次主动加入。李家的男儿何患无妻,将金欢压在胯下不过是顺便。
最主要是想接收后继无人的金家。谁都知道金家的男儿都不怎么样,众多女儿中就一个像样的金欢,都还差点被亲父出卖。他还自以为很聪明,自以为计划长远,深谋远虑。
每次一想到他那傻样,就忍不住想笑。
那金富不过是个小丑,惹人笑的小丑。
当李家男儿都和金家男儿一样愚蠢吗?
要知李家口是在唐朝初得名,在此根深蒂固,有几百年的历史,历经无数大风大浪,其间各国大战都爆发了多次,如今连李家人自己都没有几个可以摸得清李家的深浅。
李光直以为金富知道,以为是自己小瞧了他。
事实上他是真不知道,女儿这五年在外学艺,竟然变得比想象中最厉害的情况还厉害。说‘实在该打’是说得很假,终究还是没下手打。但前半句话却是真心话,说得最真不过。
直到听到金欢的解释:“别说爹想不到,女儿都想不明白,那玫瑰仙子不知从哪儿得了颗最新出产的少林小还丹,自己半颗都不吃不说,还要女儿全吃了。”
“换了是自己,肯定不敢吃。”金富想破脑袋想不明白玫瑰仙子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女儿的小心思,但事情已经明摆着,女儿从玫瑰仙子那里得了自己欲得未得的好处。